林宥死都不愿意给步卓然做妾,就先不说,他们之间有过恩怨,光是步卓然在房事上的变态嗜好,他觉得自己嫁过去活不过一个月。

想想,林宥便感到毛骨悚然。

可是他也没有任何解救之法。

之后,步卓然更是经常来到林府,林宥总是找机会避之不见。

对于她的邀约,能推则推。

可是有时候也是推不掉的。

这天傍晚,林尚书亲自踏临林宥的院子,只冷冰冰留下一句警告的话。

“步小姐对你如此用心,是你的荣幸,不要不识抬举!”

第二天,步卓然亲自邀请林宥参加秋菊宴。

秋菊宴也算是每年的盛事,每到这个时候,皇家菊园会对外开放,那里种植着各种罕见珍稀的菊花,只要有点身份地位的,都可以进去游玩观赏。

也算是年轻子弟比较向往的场合。

毕竟在那样浪漫的场景中,若是能够攀附到高门子弟,可能就实现阶级跨越。

林宥却只有恐惧。

但是这次林尚书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就直接替他应承下来。

下人们为他梳妆打扮。

林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麻木得像是被抽取魂灵的傀儡。

下人们为他换了一身蓝色的锦袍,这衣服还是临时被送过来的,如果是平时,他可用不上这么名贵的云锦。

细腻柔滑的料子,将少年唇红齿白的脸,映衬得愈发莹白,如玉雕刻一般。

只是那双漂亮的眸子一片死寂。

像是漂亮的瓷娃娃,美丽却死气沉沉。

林宥被推出林府,来到步卓然面前。

步卓然站在马车边,一袭白衣,表面温润如玉,唯有一双眼阴鸷瘆人。

她目光轻挑地从林宥身上划过。

“林公子真是美貌逼人。”

林宥连逢场作戏都做不到,麻木地看着地面。

来到菊园。

林宥下了马车,就看到前方那对璧人。

正是楚流徽和程自初。

程自初蹦蹦跳跳地走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吃个糖葫芦还要被你管?管家婆!”

楚流徽一点都不恼,无奈又小心地看着他脚下。

“小心点,别摔了。”

“不是有你在嘛。”

林宥看着他们甜蜜美好的样子,心头恶意滋生。

从未有过的强烈恨意充斥着他心脏每一个角落。

他死死盯着楚流徽的背影,指甲钳进手心。

如果不是楚流徽,他何至于沦落到如此境地?!

若是可以,他恨不得和楚流徽从未相识。

他宁可,在九岁那年溺死在冰湖中……

“好像碰到了林公子的旧情人?”步卓然笑眯眯的眼中毫不掩饰的恶意。

林宥没理她。

进了菊园,林宥还是碰到了楚流徽和程自初。

楚流徽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脸色就冷了,不过当瞧见少年身姿单薄瘦弱,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

程自初撇了撇嘴。

林宥想直接走。

但步卓然明显有点幸灾乐祸,故意和楚流徽打招呼,又说些有的没的。

林宥低头一言不发,只当自己是透明的。

只是最后要分开时。

程自初主动来到他面前,一脸天真,“你也很可怜,所以上次的事情我就不和你计较啦,但是楚流徽现在是我的,要是再有下次,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哦。”

他眼睛里的同情怜悯,刺痛了林宥。

说是不和他计较,可是他的一切,早在他们成婚那天,就已经毁了啊……

楚流徽拉住程自初,从始至终都没有给林宥一个眼神,“走吧,你不是想去看牡丹菊吗?”

林宥一直避免和步卓然单独相处。

这菊园到处都是人。

可最后还是被步卓然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

在湖边一个凉亭。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巧合,不远处停着一艘船,船上正是楚流徽和程自初。

他们在窗边的位置,可以看到凉亭发生的一切。

林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当步卓然的手放在他腰上,林宥不可抑制的颤抖,恐惧席卷全身。

“步小姐,请自重……”

“什么自重?”步卓然将人紧紧抱在怀里,手摸着少年的软腰,恶意地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小姐对你做不了什么,再说你早晚是本小姐的人,摸摸你怎么了?”

“而且,你没被摸过?”

林宥只觉得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冷得打了一个寒颤。

他确实不是什么清白男子,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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