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闻言,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嘲讽之意:“洛鸢,你倒是对这个孽种情深义重,你可知,你背叛朕将这个孽种带到这个世上,他就该有如今的下场。来人,杖毙。”

洛鸢眼眶通红,泪水决堤,往昔倔强碎成粉末,化作无尽哀求。她双膝一软,跪地向前,匍匐爬到景湛脚边,双手死死拽住他裤脚,泣不成声:“景湛,我求求你,放过他,我担下所有罪责,你要血现在就取,只求别伤害念儿!”

景湛垂眸,看着跪在脚下狼狈不堪的洛鸢,心间莫名泛起一丝复杂情绪。那报复的快意起初如暗涌的潮水,可转瞬之间,心中又似被什么牵扯,带来隐隐作痛之感,让他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洛鸢猛地从太医手中夺过匕首,毫不犹豫地将匕首狠狠划向自己的手掌,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迟疑。

刹那间,鲜血涌出,殷红的血液砸落在白色玉碗之中,溅起细微血珠,在玉碗周边晕开一朵朵“血花”。

景湛瞧见她手上狰狞的伤口,眉头瞬间拧成死结,脸上先是一惊,随即浮现出一抹狠厉之色,薄唇轻启,冷言道:“为了这个孽种,你果然对自己下得去狠手,可见我那皇兄,在你心中的份量极重。”

说罢,他袍袖用力一挥,带起一阵风,仿若要挥去心头那缕莫名的烦躁,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去,冷声吩咐道:“放了那个孽种,将洛鸢的血,给林姑娘送过去。”

那声音冷硬得虽然如同冬日寒冰,可攥着衣角的手指,却不自觉收紧,泄露了他内心的些许不安。

景湛和侍卫们匆匆离去,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长廊尽头。

洛鸢身子犹如风中飘零的残叶,晃了几晃后,才勉强寻得平衡站稳。她全然顾不上掌心还在流血的伤口,疾步冲向刚被放开、瘫倒在地的念儿。

念儿小脸惨白如纸,双眼紧闭,身子蜷缩成小小一团,像只受惊的小兽,无助躺在雪地里。

“念儿,别怕,娘亲在这里…”洛鸢哽咽着,轻柔地俯身抱起念儿,将他揽入怀中,那小心翼翼又满是急切的模样,好似怀中抱着的是易碎的珍宝。

她的眼中满是心疼与自责:“是娘亲不好,没有保护好念儿。”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念儿的额头上。

可怀中的念儿毫无反应,身子依旧绵软无力,仿佛失了筋骨。洛鸢心急如焚,轻柔拍着念儿的背,声声呼唤:“念儿,别吓娘亲,睁开眼睛看看娘亲好不好。”

她一边呼唤着怀中的念儿,一边拖着虚弱不堪、身受重伤的身体,抱起他艰难地往屋里走去。

洛鸢抱着念儿,一步一踉跄地挪进屋内,将他轻放在榻上,颤抖着手探向念儿的手腕,那脉搏微弱得仿若游丝,时有时无,每一次跳动都似要断绝。

她的脸瞬间煞白没了血色,满是惊惶与绝望,“念儿,娘亲这就去找天山雪莲来为你续命。”

她简单地撕下衣服的一角,包扎了下伤口,便直奔林幼薇的寝宫,她知道,景湛此时一定会守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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