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府中长辈皆不在。只能由我安排,让小喜找来几位懂得置办白事的老人,为上官元晋沐浴,换上新购回的小寿衣,而后又精心布置灵堂。
直到夜幕降临,上官元晋的遗体才得以安置于灵堂之中。
在这风凉如水的深秋之夜,微风吹拂而过时,府中的白色灯笼都随风摇曳,弥漫着一股无尽哀愁。
家丁已快马加鞭赶往出云镇,告知老爷子与大夫人。上官宇在葬花镇,路途遥远,即便日夜兼程,赶回也需一日之后,而二夫人与上官于雪直至傍晚方才归府。
二夫人与上官于雪刚踏下马车,便见悬挂于大门之上的白色布条。二人对视一眼,皆露疑惑之色。
两人匆匆步入府内,只见管家李伯领着几名下人立于门口。每个人的手臂上皆绑着白色布条,众人的眼神里皆透出一抹悲痛之色。
上官于雪心头一沉,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她快步上前,问道:“李伯,府里发生了何事?”
李伯声音哽咽:“二夫人,二小姐,你们可算回来了,小少爷,他......他坠落到古井里,没了。”
二夫人听罢,如遭雷击一般,身体摇晃了一下,险些跌倒。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上官于雪也是一脸的惊愕,她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母亲,两人的泪水夺眶而出。
两人匆忙赶到灵堂,看到了上官元晋的遗体。
二夫人跨步上前,紧紧抱着那具小小的身躯,放声痛哭起来。她哀嚎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我的孙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呀?才一会儿不见,你怎就躺在这里了呀?老天爷呀,你快还我孙儿的命来呀……”二夫人的哭声回荡在灵堂里,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上官于雪则站在一旁默默流泪。
此刻,她亦是心如刀绞。她看着母亲悲痛欲绝的样子,心中也充满了无助。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母亲,只能默默地陪着她哭泣。
此时,老爷和大夫人也匆匆赶来。看着眼前的一幕,两人亦是悲痛欲绝。
大夫人忍不住痛哭出声来,老爷子则默默地站在一旁,强忍着满眶的眼泪,脸上却是隐藏不住的满满哀伤和痛苦。
整个上官家笼罩在一片悲痛的氛围之中,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秋月当场晕厥,到如今还未苏醒过来……
已请了陈大夫过来诊治,他却说秋月身子并无大碍,只是急火攻心,最后只开了一副方子给她用做调理,能否醒转就看她的造化和个人意愿了。
我们自然知道,秋月这是不愿意醒来,因她无法面对这样的事实。所以,她在逃避……
上官家众人守在上官元晋的灵柩前,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按照习俗,举行了庄重的吊唁仪式。邻里乡亲都前来吊唁。
灵堂上,白幡飘扬,哀乐声声。上官家族的人们身着素服,面容凝重,他们都怀着悲痛的心情,向逝者表达着最后的敬意与不舍。
上官宇终于赶回了上官家,他一路风尘仆仆,满脸倦容。当他看到家门上的白色布条时,心中一阵刺痛。
他踉跄着跑进灵堂,当看到了上官元晋的棺椁。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我的儿啊!你怎能就这么走了……”他的哭声悲痛欲绝,令在场的人无不潸然泪下。
哭了许久,上官宇缓缓站起身来,走到棺椁前,轻轻抚摸着上面的木头。
“元晋,爹对不起你……”上官宇喃喃自语道,“若我能早些回来,或许就可以避免这场悲剧……”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仿佛要将自己吞噬。
就在这时,刚苏醒过来的秋月,让贴身丫鬟小青搀扶着,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
她也“扑通”跪在地上,目光空洞,脸色苍白如纸。
她跪着爬行到上官元晋的棺椁前,扶着棺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伸出颤抖的双手,想将棺盖推开。
立于一侧的上官宇,手臂一挥,将其推至一旁。她身形不稳,连连后退数步,最终跌坐在地,面露痛苦之色。
“你是如何照看孩子的?你现在还有何颜面来见他?”上官宇怒指坐在地上的秋月,高声喝问道。
秋月缓缓抬头,眼神迷茫,看着上官宇轻声说道:“少爷,我只想再看看孩子。”
上官宇怒目而视,“皆因为你的失职,才致使元晋夭折!”
秋月的泪水沿着脸颊滑落,“都是我的错……”
“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上官宇打断了她的话。
此时,大夫人走过来,劝道:“宇儿,事已至此,责怪秋月也于事无补,就让她再看看孩子吧。”
我上前去查看秋月的情况,也劝慰道:“二哥,秋月比谁都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作为一个母亲,她比任何人都痛心。就让她看看元晋吧!”
上官宇沉默片刻,最终默许。
我搀扶着秋月,她艰难的起身,再次来到棺椁前,她缓缓地推开棺盖,凝视着上官元晋那张恬静的小脸,泪水又如决堤般涌出。
她颤抖地伸出手,轻轻触摸着上官元晋那毫无血色的小脸庞,仿佛仍能感受到他残留的余温一般。秋月,久久没舍得抽回手。
她一边轻抚着,一边沉缓地述说着对孩子的思念和愧疚,在场之人皆默默垂首拭泪。
“元晋最乖,元晋不哭,娘亲在这,娘亲来看你了……”秋月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已耗尽全身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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