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完全不去注意容铭川。
黎清月做不到。
她的目光停留在应言的脸上,应言的M字唇看上去很好吻。
应言一开始对待她跟对待那些其他女生没有什么区别,他是一个看上去温柔实际上不解风情的人,长了张招蜂引蝶的脸,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
他看上去会越长越爽,这是一张不会长残的脸。
“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似曾相识。”
不去注意,容铭川跟苏欣悦在一张桌子。
她跟应言也可以很有话说。
应言是一个心软的人,黎清月能够察觉的最初两人之间的距离感。
“应言?”
惹人遐思的话,并未得到回应。
“嗯。”应言抬眼,那一眼让人感觉心上被安抚,是清风拂过。
黎清月笃定:“你不会还在想你的试题吧。”
如果有挂在心上的题目,应言不会坐在这跟黎清月吃饭。
实际上黎清月迁就应言的次数可不少,那些跟应言一块吃饭的地点,大多在学校里的平价食堂。
算起来只有黎清月去找应言一起吃饭的时候。
黎清月想起来的时候,她会去照顾应言的自尊。
上位者去迁就下位者,这样的角色对黎清月来说也很新奇。
“没有。”应言触碰了冰水,又移开了手。
他没有喝冰水的习惯。
等冰融化的时间有点漫长,这样一杯饮料注定要浪费。
在这里用餐,黎清月会把单买了:“我哥他也没几次会在这里用餐,我们算是为他减轻负担。”
黎阳找到他这里,却没有在自己妹妹面前,要求妹妹离他远一点。
陌生人会比亲人更听话么?
应言知道,
黎阳找到他是警告,是一种压迫。
其实他跟黎清月关系的远近,更多的取决于黎清月。
近一点,远一点。
是黎清月的意愿。
不过,其他人不这样想。
包括他的母亲。
不关注他的母亲,竟然会因为学校里的事情,说他是一个人品下贱的人。
下贱这个词,可以是从一个母亲口中说出来,形容她的儿子。
是。
是他没有听进去,母亲最初的谆谆教诲。
是他没有做到母亲一开始提醒的——
认清自己的身份地位。
舒丽珍知道儿子进入云德高中之初,就语重心长与他提起,人要认命。
听起来,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在贵族学校里,陷入嫉妒的情绪。
舒丽珍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她没有工作,她的丈夫担心她的美貌给她带来伤害。
而她的第一个孩子,是一个父不明的野种。
应伟康娶了带着一个孩子的舒丽珍,他不介意这一点。
面对继父,应言是生疏的,他从小跟外婆一块儿,母亲再婚后他也没有跟他们生活在一起。实际上,应言对生了自己的母亲,也不够熟悉。
他熟悉的舒丽珍,见惯了的脾气,跟舒丽珍在应家的很不同。
面对继父,应言有几分抬不起头。
属于少年人的愧疚。
母亲对他跟弟弟的区别对待,不难理解。
他是强奸犯的孩子。
最劣等的基因。
无法洗清的,最劣等的基因。
换做任何一个知道这样一件事,都会用有色眼镜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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