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低笑落下。

“殿下慌什么?”

“臣昨晚可是吃了好些苦头,殿下这是不想负责?”

纪阮一阵脸热。

“什么昨晚,昨晚孤喝醉了,不知道裴大人在说什么。”

“哦,不记得。”

男人也不恼。

单手圈着他的腰一转,顺着力道往后,倒在胶椅上。

转眼,一上一下。

纪阮面对面坐在他大腿间,随着他的动作重心不稳,倒在他身上。

远远望去,就好像是他压倒了裴衍似的。

刚刚那些下人们嚼舌根的话也不禁钻入脑海中。

纪阮耳梢泛红。

他撑在男人结实的腹肌上。

“裴衍,你......”

“殿下不是不记得了么?臣来帮殿下回忆回忆啊。”

“毕竟京都上下都在传闻殿下将我欺压。扒我衣服的传闻,臣的清白可是尽数被殿下夺走了。”

裴衍眉骨轻抬。

薄唇张张合合间,若有似无的气息擦过他的脸颊,往下侵袭。

气息灼人,纪阮忙侧头闪躲。

“别,不要。”

“孤昨晚言行无状,害的裴大人被连累,此事孤会负全责,裴大人就不要再捉弄孤了。”

“若是让你夫人看见,怕是会......”

纪阮越说。

男人便靠的越近,鼻尖划过他的下颌,危险又暧昧。

他的声音都跟着抖。

话音还没落下。

“咚咚咚。”

门就被推开。

“裴衍,你又叫我来做什么,要是你想劝我......”

纪阮吓得不轻。

还没来得及从男人胸膛间爬起来。

就和那眼熟的女人视线对上。

正是前天在书房见过的那个女人。

被老管家称作‘夫人’的。

完了。

大型尴尬修罗场。

心虚、愧疚夹杂着慌乱无措,一同搅乱了纪阮的情绪。

都怪这个渣男。

一边有夫人,一边还对他这样暧昧不清。。

真是作弄人。

对上那貌美夫人的视线,他此刻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下他真的成了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太恶心了。

想着。

纪阮讪讪开口道,

“呃......误会......夫人不是你看到的......”

“裴衍,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看你们光天化日在这儿巫山云雨?”

那女人精致的脸都皱巴起来。

目光幽怨地看着他身后斜躺的男人。

纪阮的话被打断,他只觉得更加尴尬。

还没开口。

就听见身后男人传来几声不屑的轻笑。

“姐姐,嫁入南阳侯府怎么还如此不稳重?”

裴衍的尾音轻扬。

话是对着女人说的。

视线却是明晃晃地落在少年僵硬的后背上。

“轰——”

纪阮只觉得此刻仿佛被五雷轰顶。

他先前还一直还沉浸在毁坏别人姻缘的愧疚中。

现在才得知。

这个美妇人......竟然是裴衍的姐姐!?

一时间。

他的心情五味杂陈。

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慌乱。

只能匆匆绕过案牍,“孤先回宫了。”

最终逃也似地离开了摄政王府。

而门外早就备好了辇轿,银纱飘动。

而此刻。

书房中的空气也变得安静下来。

裴盈掸了掸袖子,语气促狭,“你是专程叫我来看六皇子的?怎么,你相中他了?”

女人红唇微扯,笑的意味不明。

裴衍捻了捻指腹,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目光垂落在掉在地上的玉佩,随手拾了起来。

“好玩。”

“不觉得他像小猫吗?”

话音落下。

女人脸上露出几分嫌弃,差点没恶心地吐出来。

“啧,只有你自己这么觉得,虽然六皇子看起来纨绔无知,比较容易把控,但依我看,皇家子弟没几个省心的,你要是真决定把那位置给他,最好还是拿捏住他的七寸再说。”

裴盈自顾自说着。

却见男人脸上兴致缺缺。

便也没再继续多说下去。

朝他摆了摆手。

“算了,我回去了,下次没事别叫我过来,我可不是你逗猫的玩具,少扯上我。”

“另外,三皇子那边开始行动了。”

“这传闻传出去后,他便准备伙同南阳侯陷害六皇子,让他身败名裂,再也没有继承皇位的可能,你看该怎么做?”

裴衍扬唇。

“随他去。”

小猫总想着往外跑。

只有在外面受了伤,才会乖乖听话吧。

“好吧,不过那法子有些恶毒,说是要哄骗他进京都皇家别院,下一种西域蛊毒,抽干他的精力,荒淫无度几日,反正不能生育的皇子便如同废人,到时候再将他丢到封地去。”

“你到时候不会心疼你的小猫吧?”

裴盈幸灾乐祸地挑了挑眉。

却看见男人眸光闪烁绚烂,带着股淡淡的疯意。

“不会。”

“照常做便好。”

说完,裴盈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你刚刚看起来可是对他很感兴趣,就这么拱手让人,不觉得可惜?”

“嗯?我有说要拱手让人了么?”

“......你真够狠的。”

裴盈不禁有些同情起纪阮来。

怎么就招惹上这么一个疯子。

说完,便转身离开。

——

【疯批孽徒总想欺师灭祖(39)】

*

几日后。

裴衍换上官服准备出门。

小猫胆怯,那日之后硬生生躲了他好几日。

明明说了会负责。

却一次也没再来他的府邸。

哪怕派人传话,他也是以身体不适当借口推脱。

算了。

估计是害羞了。

今日他必须要捉住这只东躲西藏的小猫。

想着。

他刚骑上马,神色就凝固住。

暗卫来信,六皇子即将与丞相之女联姻,还肃清了坊间那些流言蜚语。

裴衍攥紧了缰绳。

浑身散发的寒意比风还要凉。

原来他所说的负责,就是这样负责的么?

明明那日在浴池中抱着他,勾引他,朝他撒娇,说什么喜欢,结果转眼就要定亲啊。

呵。

真不乖。

“驾!”

他策马朝皇宫方向奔驰而去。

半晌后。

纪阮正躺在行宫中的软榻上,任由阳光细微暖意落在脸上,时不时捻起几个葡萄含进嘴里。

舒服。

自在。

这才是他应该摆烂享受的生活。

“想吃龙眼了,去给孤拿一盘来。”

他合着眼沐浴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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