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工坊主的宅邸与工人们的住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陆瑶和温景的到来,引起了门房的注意。

“二位有何贵干?”门房上下打量着二人,语气中带着一丝傲慢。

“劳烦通报一声,就说陆瑶求见钱工坊主。”陆瑶语气平静,不卑不亢。

门房本想刁难,但瞧见温景身上隐隐散发出的贵气,又不敢怠慢,只得进去通报。

片刻之后,钱工坊主满面堆笑地迎了出来,“陆姑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陆瑶微微颔首,“钱工坊主客气了,今日前来,是想了解一下工坊的情况。”

钱工坊主将二人迎进大厅,吩咐下人上茶,“陆姑娘关心工坊,真是让我倍感欣慰啊!不知姑娘想了解些什么?”

陆瑶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听说工坊的工人们生活不易,我想知道具体情况。”

钱工坊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唉,不瞒陆姑娘,如今这世道不好,生意难做啊!工人们的工钱虽然不高,但我也尽力而为了。”

陆瑶目光锐利,直视着钱工坊主,“钱工坊主,我亲眼所见,工人们的住所破败不堪,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这难道就是你所说的‘尽力而为’?”

钱工坊主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了笑容,“陆姑娘有所不知,这些工人好吃懒做,赚的钱都拿去赌博了,我有什么办法?”

“是吗?”陆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工人好吃懒做,还是有人从中作梗。”

温景始终默默地站在陆瑶身旁,看似无害,却将钱工坊主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

他注意到,在陆瑶提到“从中作梗”时,钱工坊主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送走陆瑶和温景后,钱工坊主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狠。

他招来心腹,低声吩咐道:“去,给我盯紧了那个陆瑶,看看她都跟哪些人接触,都说了些什么……”

陆瑶和温景离开钱府后,并未直接返回,而是径直前往工坊附近的棚户区。

破败的景象比在马车上看到的更令人触目惊心,衣衫褴褛的工人们面黄肌瘦,眼神中充满了麻木和绝望。

陆瑶走近一位正在缝补衣物的老妇人,轻声问道:“老人家,这工坊的工钱可够生活?”老妇人抬起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摇了摇头,嘴唇颤抖着不敢说话。

旁边一个年轻的妇人拉了拉老妇人的衣袖,低声道:“娘,别说了……”

陆瑶给了年轻妇人一个安抚的眼神,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递给老妇人,“老人家,拿着买些吃的吧。”老妇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银子,眼中充满了感激。

有了老妇人的开头,其他工人们也渐渐放下戒备,向陆瑶倾诉他们的苦楚。

他们每日工作十几个时辰,却只能拿到微薄的工钱,仅够勉强维持生计。

钱工坊主克扣工钱,延长工时,稍有不顺心就打骂工人,工人们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忍受。

陆瑶和温景耐心地听着,将工人们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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