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起身,“左右都在后院里,我与离姐姐一起吧。”

秦墨自然无有不允。

辞别秦墨,二人一同下了楼,往李兰亭的居室走去。

柳如烟戴了面纱,一身素衣,的确一副养病的模样,即便当真撞上什么人,也是挑不出毛病的。

两人敲响李兰亭的房门,小憩的李兰亭很快拉开门出来。

“大人,柳小姐?”

李兰亭微愣,将二人请了进来。

进了门中,李兰亭请二人坐下,分别倒了茶。

这才询问离桑。

“大人这个时候来找我,可是有什么吩咐?”

离桑没有说话,只是将方才自己看的那张画取出来,放在桌上。

李兰亭拆开看了一下,面色骤然一僵。

“大人……”

离桑看着她,“我是该叫你李兰亭,还是宋玉瑶?”

年前的女子紧紧攥着手中的画像,眼眶迅速泛红。

她认命一般闭上眼,扑通一声跪在了离桑面前。

“兰亭并非有意欺瞒大人,只是一个早该死在流放路上的罪臣之女,实在不敢真名示人。”

“多谢大人助我为兄长洗脱冤屈,了却兰亭心愿。”

“大人放心,兰亭这便收拾东西离开国医府,绝不为大人惹麻烦……”

她漂泊三年,好不容易有了落脚的归处,却不曾想,也只是短暂的温暖宁静……

不该妄想太多,大人给她的,已经足够多了。

离桑抬手将她拉了起来,“说什么胡话,你若走了,我这么大个国医府,上哪去找如此能干的掌事?”

“怎么,说好的三年,你要抵赖不成?”

说话间,又示意李兰亭落座。

“你虽有所隐瞒,却也是出于无奈,情有可原。”

“我今起来,并没有要兴师问罪的意思,更不是要赶你走。”

李兰亭一愣,心中一阵阵发暖,顺着离桑的意思在她身边坐下。

“大人待我亲厚,兰亭怎会舍得离开?只是……我这身份,如今暴露出来,实在怕给夫人招来祸端。”

离桑摇头,“你既是我国医府的人,即便当真有什么祸事,自然也有我护着你。”

“更何况……”

“十年前你宋家一案,并非铁板钉钉,怕是另有隐情。”

李兰亭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她从未想过,会有人重提十年前的旧案,相信她宋家无辜。

“你既能还李兰序清白,就不曾考虑过,为宋家平反吗?”

李兰亭紧紧握住离桑的手,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吗?我宋家当真有可能洗清冤屈?”

她紧紧盯着离桑,生怕错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怎么会不想,怎么可能不想?

她这些年,日日夜夜,没有一天不想还宋家清白,让自己能光明正大的行走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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