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落口中的流浪狗,是一条被遗弃的柯基。
虽说是在流浪,可附近小吃街多,晚上还有摆地摊的烧烤,它靠捡垃圾,依旧把自己养的肥肥胖胖。
零食店的店员说,它已经流浪有四五个月了,一直都好好的。
直到这个月初,附近大学城有几个学生给它拍了照片,挂在网上说是帮忙找领养。
结果领养人还没来,上个星期,包括这一周,柯基已经被莫名打了两次。
“一开始以为它是晚上被电动车碰到了,或者和其他的狗打架受伤。”店员小姐姐把剥好的火腿肠掰成小块儿,放在路边,“可是前两天它过来讨食,我们才发现腿是断了,身上也有伤口。”
池安敛眸,盯着绿化带另一侧,匍匐在地摇尾巴,却迟迟不敢过来吃火腿肠的小狗。
比想象中的干净些,泪痕很严重,右前腿明显扭曲,后背肉眼可见的有几处血迹。
如果是虐狗的,应该不会让它还安稳活着,如果只是嫌它脏想驱逐,又实在没道理打的这样狠。
池安心下叹了口气,端看这柯基的面相,应当不会随机咬人招猫。免得带回去把何落咬了,或是天天和小白猫打架打的猫毛狗毛乱飞,再或是拆家,那家里每天会多许多项需要雄主来“断案”的乌糟事。
他每周固定要分一定的时间给公司,一定的时间给池乐,剩余的时间中,一部分用来休息睡觉,能完整留给何落的时间已经不十分充足了。
这些本就不够长的时间,再被这些猫猫狗狗的琐碎小事分割开,实在是……
“老公。”何落如今已经知道老公是怎样一个堪比502般胶黏的称呼,平时在外时已经换成了用虫族语言喊“雄主”,或者偶尔玩心大起学着网上那些记录生活的夫夫喊“哥哥”,可每到该撒娇的时候,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影响他喊老公。
“老公。”喊着,还伸手扯了下池安的袖子,“你表个态啊。”
池安让他这两嗓子喊的头皮发麻,斜眼瞥那柯基。
柯基是断了尾的,不熟悉池安的气味,害怕又想讨好,想摇尾巴,屁.股就一扭一扭的。
“想养就带回去。”都跟来了,犹豫归犹豫,还能真看看不养了吗?池安轻晃了一下被何落攥着袖子的手臂,“先送医院。”
“好。”何落立刻会意似的在他手腕上抓了一把,又下滑挠了下他的掌心,“我去抓,雄主下午还要陪姐姐产检,别沾上狗毛。”
何落用的是“抓”字。
可实际上,他明显已经投喂过这条狗无数次。
池安略微往后退开了些,那狗就摇着屁.股跑上前,绕着何落的小腿一直蹭。还发出嘤嘤嘤的声音,后倒翻肚皮,胖嘟嘟的身体扭来扭去。
狗没跟何落客气,何落也没跟狗客气。
大手一伸,过去抓住狗后脖颈子上的皮,把它拎到火腿肠边儿,在它狼吞虎咽的时候,动作麻利的从兜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牵引绳,套上。
池乐产检是在私立医院,不论周港跟不跟去,池安和何落至少都会去一个。
去了也不用做什么,就坐走廊里玩手机,然后等检查结束,要亲耳听医生说一句“健康”或“一切正常”。
今儿照例如此。
就是要先把柯基送去宠物医院,一来一回时间可能有些赶。
“猫叫小白。”何落一上车就凑过去,额头抵着池安的肩膀一路往下蹭,“狗叫个什么名字。”
池安不理解他问这样正经的话题,为什么要伴随着这样不正经的行为,不过多年来也早习惯了,一边后仰着让他蹭,一边系好安全带,又伸手抓挠了两把后脑勺,“叫小黑。”
医生说小黑的腿骨断了,要上石膏,身上被打的伤口要剃毛,还有些皮肤病,最好是再补疫苗,体检也要做,以防是有病才被弃养。
小白时不时就会有些小毛病,是这医院的常客,池安充了不少钱,交代直接记账扣款就行。
缺失了付款的程序,池安便像是陪池乐和何落逛街时那样,失去了唯一的发言机会。默默插兜站在一旁候着。
医生说小黑的个头在柯基里算是大的,骨架子一点也不弱。
可它的底盘实在是低。
腿本身就短的出奇,这会子又瘸了一条,站不直,显得更矮了。
池安站的近,恍一眼看过去,几乎难以把近两米高的何落和小黑放在同一个画面里,只好先从上看帅脸,又缓慢下移,顺着修长健硕的身形往下去看那张脏兮兮的狗脸。
他自认是在看狗,于是看的大大方方,毫不掩饰。
可大概是爱的太深,处的太久,这双眼睛每每探查到何落的存在,便不自觉的过分柔和。
于是何落回头看他时,错愕的愣了两秒,随即绽开来的笑容让清冷的诊室都明艳起来。
“雄主。”何落上前,伸手戳了下池安外套从下往上数第三颗纽扣,“是不是很喜欢这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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