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洪流的信息,难以承载,但还是浮现出来。

这有什么所谓呢?

柳德米拉终于松开了握住脖颈的手,视线也稍微清晰起来。

她窥见了,被自己锤击的腐烂尸体。

在渊面的湍流中,仿佛内化的另一个世界。

还有,利用这个世界修行、超拔、攻伐、组织,还有彼此厮杀的,所谓觉醒的人类。

她看见了,在忘却之后。

披着白袍,在乌萨斯腐烂的熊爪上,扮演日神的修士。

在最初的碰撞后,尚未来得及阐述任何言语,他所塑造的利刃,就已经为基石吞没了。

因为他已经死了。

所以,伴随修士的利刃,在其团长被烧成灰烬后,什么不需要刀兵,就也死去了。

自然,点燃火种,却无法撑开自我逻辑。

在沙尘之中,这些可悲的造物,当然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这是否也是一种因果倒置呢?

在刺客递出洞穿熔炉与心脏的那一剑之前,与之后,「幽灵」都未显现任何痕迹。

真是可怕的天人图景。

太虚将这些人组织起来,又想要怎样的图景你?

帷幕缓缓垂落,被火焰掀起的一角,死去的形体与显现,仿佛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作为基石的爱国者,只是燃烧的统帅,指引方向的巫祭。

还有,隐没在构型中的幽灵。

作为巫祭的柳德米拉往前走,在光影河流中,斑驳的往昔图景,遥远与短暂的一步。

仿佛在一种见证之中,纵使难以听见言语,难以窥见神色。

无数困于囚笼的人类,仿佛深海的无数泡沫。

她从泡沫中伸出拳脚,再取来修士的残骸,而后好吐出死难者的痛苦。

污血浸染面罩,从中萃取构型,而后再与施加痛苦的强力者尸骸纠缠。

火焰既然可以在蔓延之中燃烧,鲜血自然亦可以借助帷幕的构形,只是仿佛堆砌的柴薪般,将火种剥离。

“我已诅咒他的鲜血与道途。”

对于弑序的复仇,与既定的计划,还有渊面外的战争,塔露拉似乎暂时无力关切。

在渊面与帷幕后的基石中,与作为基石的石棺,相对应的光矢中。

统帅从中窥见了魔王。

从再诞开始的拣选,葬在石棺中的伟大生命,在上一任魔王的怀中死去。

真像是悼念的宗教画。

“她就是会杀死背叛者的魔王吗?”

“或许。”

“那在预言的理由之外,你有新的建议吗?”

“罗德岛已经与统帅的仇敌达成战争合约。”

“好借口,那可行性呢?”

“对于磨灭与再诞的不幸者,现在自然是暂停他不幸的最好时机。”

“也就是说,我得先除掉她的老师,再有可能杀掉她?”

“诚然。”

“那说不定,这或许也是结束我的最好时机,真是好事。”

“诚然。”

柳德米拉终于稍微从淤泥中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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