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徒弟,自然是儿徒亲,你看曾阳从孤独堂带回来的那些个小崽子,各个知书达理、谈吐不俗,即便是对敌陷入困境,也未曾想过将山庄推出去。就连这个小丫头,初来时什么都不记得,干净的似流云一般,现下连性子还不是随了你。”刘繇虽孑然一身,但对收徒有自己的想法,并非大一些了不好,只是,干净点的孩子更易塑造,比起被世俗沾染过的那些需要重塑心智的,刘繇自己还是愿意选择干干净净的孩子。总归是经历会影响一个人的性情,当年自己的二师弟便是十三岁入的师门,不管师父待他如何好,最后那刀还是伸向了师父。
“人食五谷杂粮,并不能这么绝对的判断,于这些弟子不公平。”若悔先生捏了捏眉心。
“半路来的孩子,历来心里都埋着些东西,养的好了是助力,若心思深沉些,未能走正道,都是有灭门的危险。”刘繇虽当年离开师门,但并不意味着对师门毫不关心,一些事总归还是瞒不了他的。
“只消倾注心力教导他们,以后如何听天由命吧。”对于这些,若悔先生有自己的打算。
自然,刘繇的话,曾阳这些年也没少在自己耳边念叨,只是总归如今还未造成太大的影响,对于一些人还是不愿意下杀手的。
“你心中有谱便好。”虽则当年离开师门,但刘繇仍然觉得自己只属于这里。在神志清醒时,还是愿意在这山庄里转悠,顺带看一看,自己这小师弟如何照看山庄的。“张仪川可还活着?”刘繇突然问。
“自然活着,前些日子传回来的消息,说其跛足更严重了些,”若悔先生对刘繇与张仪川的过节略有耳闻,故而京都有信息传来,总会有张仪川的一笔。
“没死便好,等着我有朝一日去杀了他。”刘繇咬着牙说道。
“随你,只消你早点记起全貌再去,别到时候杀错了人。”早年之事,若悔先生了解的并不多,就冲着其记不起来偃墨的来历,就不敢放任这位师兄下山。
崖下。
才下过一整夜的雨,地面湿滑,松针上甚至还带着些许水珠,阳光照射到挂在树上的男子脸上,柔和的日光将其包裹起来,睫毛微动,不多时,睁开了眼……
崖下是一汪深水,黑色的,一眼看不到底,水边就是平缓的土地,男子慵懒的眨眨眼睛,看着那汪水勾了勾唇角……
稍微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腰,往崖壁瞧了瞧,侧身在崖壁上轻松一点,跃到下方的另一棵树上,之后看着崖壁凸出的石块,轻松踩着慢慢落下,踩在厚厚的松针上,男子惬意的伸了伸腰,斜睨了眼那汪水,甩了甩湿发。
昨夜从崖上跳下前的状况似乎还能记得,依稀是发冠落在了那个院子,要找的人似乎也并未寻到,今日一定还得去山上寻一下,顺带将发冠要回来。
随手自衣摆扯了一条,将散开的发束起来,转了转手腕脚腕,确定都还能用,抬头看看天空,这才向外走去。
这崖底,男子熟识,那汪水并非看起来那般平静,往往日出时分与日落时分吞噬许多兽亦或是人,并不容易靠近,长年累月,哪怕是上山采药的人即便口渴难耐,也不愿来这处饮水。
又因着经常有人从山顶掉落到旁边的平地上,非死即残,故而也经常有凶兽出没,凶兽敏锐,也并不常在此饮水逗留,通常都是拖着捡拾到的猎物离开,不知是这汪水里有何种让其觉得危险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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