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启纪元24年1月13日 05：32
深水城01区/出租屋
希尔德·托勒/提撒·拉斯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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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撒看向希尔德的眼神，带上了一点惊讶。
他刚刚目睹这瘦成竹竿的小伙子把一根鸭腿在几秒里啃得干干净净，才给他加的一大碗饭，看着也撑不了多久。他试探着把一杯水递过去，等希尔德一口喝干以后又赶紧拿回来，生怕希尔德饿急了把玻璃杯也嚼巴嚼巴咽下去。
终于，他进食的速度似乎放慢了一点，提撒也终于找到了插话的空当。
“好吃吗？”提撒耸耸肩，“我很久没给别人炒过菜了。”
希尔德抬起头，眯起眼睛仔细地咀嚼了一会，活像反刍的牛。然后，他摇摇头，又把脸埋进碗里。
“咸了还是淡了？”
“不知道，没尝出来。”他把筷子搁下，伸长脖子把嘴里的最后一口咽了下去，转向提撒，“……谢谢。”
提撒没说什么，站起身来，把空的碗和碟子全都垒成一堆，走进了厨房。不一会，从里面传出水声。
借着这个机会，希尔德开始观察提撒的“家”。这间出租屋和他们初识时的那间类似，只不过所有的窗户全都用木板钉死，屋子里哪怕开着吊灯，还是略显昏暗。门上装有五道不一样的锁，旁边摆放着一个橱柜，白色涂料已经脱落了大半。下层随意地堆放着一些一次性的口罩和帽子，都是市面上常见的款式。
希尔德站起身，拉开那扇橱柜门，差点被那猛烈的气味掀翻在地。他向后退了两步，才发现里面装满了各色瓶瓶罐罐，其中有几个他认识，是提撒刚才用过的。更多的瓶罐则标着八宝粥、能量饮料等乱七八糟的标志，似乎是随手拿来当容器的，至于里面是什么，也许只有提撒本人才知道。
除此以外，客厅里还有一张小茶几，一张书桌，上面有一台老式的大屁股电脑，屏幕亮着，桌面混乱不堪。
他还想再看看，可厨房里的水声却已经停下。提撒把围裙挂在墙上，走向书桌，戴上一副老花镜，鼓捣起了那台电脑。他的腰弯成一道钩子，脸快要贴上屏幕，用两只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键盘，不时地低头、抬头、低头、抬头，看上去十分滑稽。
希尔德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试了试，还挺松软，至少比纸板好多了。
他转过头，观察起提撒的背影，余光捕捉到了电脑上方的一个架子，上面摆放着几个精致的小木雕，有国际象棋的棋子，有他见过的卡通形象，更多的是他不认识的人，每一个都认真地上过色、抛过光，连一根头发丝那么微小的细节都没有放过，在这个随便的出租屋里显得格格不入。
“那是什么？”
“啥？”提撒转过头，又顺着希尔德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看到了那些木雕，又把头像鸵鸟一样埋回键盘里，“爱好。”
“……提撒。”希尔德不愿放过这个空当，有点犹豫地问道。
“说。”
“你……是杀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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