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走了吗?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陈安之前说过的话父亲只听进去了一半儿。

“他死了!”陈安不知道哪里来的情绪,“疯道士死成了一摊肉泥!”

父亲这时才回过神来,被陈安的这股怒气给震撼住。

“死,死了?不就只有蝙蝠怪躺那里吗?”

父亲笑。

“没事儿,死了就死了,主要是他杀了蝙蝠怪。”

“他是恩人!是我们周村的大恩人!帮我们杀了危害多年的祸害!”

陈安一直强调着青阳子的重要性。

可是他的话像风,像空气,并没有掀起多大风波。

父亲找其他人去说话了。

陈安去找村长,说出了想要给青阳子下葬的话。

“不妨,先处理蝙蝠怪的尸体再说。”

蝙蝠怪吃了不少小孩,村民们都想把它抽筋拔骨。

陈安自己拿了铁锹,去到了青阳子与蝙蝠怪的斗法处。

风沙早散,清晨的暖阳已成骄阳,沙土晒的烫脚。

气温升高加快了腐烂速度,苍蝇飞舞,肉泥散发着恶臭。

陈安一捂嘴巴,差点吐出来。

埋了!将他埋了吧!

虽不亲近,但清晨他让陈安跟随,以及他说的那几句话让陈安感觉到了特别。

“风起,再起!”

“我死了要泡你家的酒。”

“你可记下了?”

一锹锹泥土扬起,地面上渐渐出现了一个坑。

陈安又一锹锹把青阳子的肉泥埋入坑中。

大半天功夫,地面上堆起来了一个坟头。

陈安给青阳子拜了几拜,才想着回家去。

一转身,他发现身上还背着青阳子的酒葫芦。

这个酒葫芦装了三缸半的酒,一缸酒少说百斤,也就是说装有三百五十斤酒。

但酒葫芦拿在手中却比鸿毛还要轻。

陈安心想,它本是青阳子的东西,要不用它来祭拜青阳子好了。

陈安把酒葫芦放在了坟头,还在下面挖了个小坑,让它立住不倒。

再次回村的路上,陈安还在想那酒葫芦的奇妙。

留着它或许对自己有用,早晚会出村去的,总不能在村里老死病死。

拿着这酒葫芦装酒卖酒,倒买倒卖,倒也能赚取些钱财。

一转念,陈安又没有了留下酒葫芦的想法。

酒葫芦那么小一点,为什么能装下三百五十斤酒,他搞不懂。

酒葫芦还有些什么其他的玄妙他更搞不懂。

万一拿上了它,怀璧有罪,让歹人惦记上,那就不好玩了。

就让酒葫芦陪伴着青阳子吧,它并不是自己的东西。

没想到陈安转身走几步后,那酒葫芦飞了过来,一个劲往他怀里钻。

陈安没接,酒葫芦掉在了地上。

“你,你……”

陈安缓解了惊讶,把酒葫芦抱了起来。

陈安又回到了青阳子的坟旁,把酒葫芦立在了坟边。

陈安以为是风吹起了酒葫芦,毕竟酒葫芦如鸿毛轻,风真能把它吹起。

陈安又把立酒葫芦的小坑挖深了些,把它种了下去。

现在,酒葫芦有一半埋在了土里面。

再怎么风吹它也起不来了,酒葫芦大球儿的部分埋在土里。

离开青阳子坟头后,陈安走了两步,猛回头。

酒葫芦还在土里种着。

还好,还好。

酒葫芦开始一点点上升。

不好!

酒葫芦又飞,飞到陈安头顶后,往陈安怀里钻。

陈安还是没接,酒葫芦又掉在了地上。

这次陈安不仅仅是惊讶,还有了些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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