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岳吉手持漆黑锄头第一次向下挥去时,他立马发现不对劲了,之前轻而易举就能掷出去的锄头在嵌入地面准备刨土时变得异常沉重。
倒不是重到犁不了地的地步,只是每次挥动锄头刨土都需要用到自身极限的力气才能犁出一点点。
这就导致岳吉每挥动四五下就得停下来歇口气,不过他也能察觉到每次挥动锄头体内的阴寒气息便会虚弱一分,说明至少方法是有效的,虽然依旧杯水车薪但好在积少成多。
‘有种治病不花钱的感觉,四舍五入一下..爷赚麻了!!’
岳吉依旧被冻的哆嗦但随着不断挥动锄头他的体表散发的寒气也越来越少直至不再有寒气外溢。
而从最开始挥四五下就得停下休息到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固定挥七下才休息一次。
也不是岳吉不想一次犁地挥超过七下锄头,而是他的极限就在七下,再者...就在刚才岳吉硬要连续挥出第八下锄头且在费劲将锄头抬起准备向下砸去时,他倏忽间两眼一黑整个人向前栽去。
结果就是自己的额头撞在锄刃和木柄的关节处起了一个大包。
气得岳吉扬起锄头就...没敢扔。
“哼,小爷一个教训不吃两次!”
伴随着锄头抬起又落下,在循环往复间时间也飞快流逝着。
就当岳吉感觉又累又饿时才发现天际已经映上了晚霞,只是看着院子里仅犁出两丈不到的耕地,这工作进度算得上惨烈。
就这还是没追究犁地的宽度才有的量。
“得,天黑前是干不完了,不知道二爷让犁完整片院子是认真的还是玩笑话。”
此时岳吉体内那股阴寒气息早已不见,反倒是临近天黑干出了一身汗,那件被岳吉反复穿上脱下的袍子也被寖湿紧贴在身上。
“应该是句玩笑话吧,我现在可只有三岁来着..”
“是吗?”
一声苍老的声音传入岳吉的耳朵,岳吉转头就见二爷抱着似睡着了的阳小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站在了自己身后。
“二爷,有个事儿您帮忙看看!”
“嗯,这两丈地是你今天犁出来的?”
..话题转移失败,岳吉忐忑地站在原地找蚂蚁。
“干什么?我又不吃了你,两丈也可以了,剩下的明天接着犁吧。”
听到二爷没有再继续追究他地没犁完的事,岳吉才轻松了一些,当即试探地问道“二爷,你和阳小羊今天去哪了?这种瞬移一样的功夫能教我吗?”
“这些以后再说,还有那个不叫功夫你现在先跟我来。”
不知道二爷为何避开这个话题,但是岳吉还是赶紧跟了上去。
三人又来到最开始放锄头的地方也就是木屋旁放了一口水缸的位置。
此时天色渐晚晚霞也早已褪去,一个明晃晃的月亮在夜空中散发着洁白的光晕。
说实话岳吉现在看着月亮还是本能的瘆得慌,这玩意之前还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阴影,他怀疑在镇界山时就是被月亮砸到这个世界来的——毕竟他可是真被月亮砸过!
‘不过要是再被月亮砸一次是不是就能被砸回地球啦?只是这个月亮和镇界山时看到的月亮款式不一样,这样的话还能行吗?’岳吉心里没底。
‘嘭’的一声站在岳吉身前的二爷传来动静,之前摆放锄头的位置边上的那口水缸外表的一层泥皮被二爷挥手打破了,被包裹的缸身也漏了出来,通体洁白像是一种白玉,且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噢~远古时期的宝贝!但卖不卖就不知道了~’岳吉看着卖相不凡的玉缸没心没肺的想着。
随后二爷转过身来从袖子里摸出一条肉干一个玉瓶。
“把这块肉干就这这玉瓶里的泉水吃掉。”二爷招呼着。
都饿了一天了,这下岳吉没有犹豫,接过这巴掌大的肉干和玉瓶就开始朵颐。
待东西下肚后岳吉饥渴感迅速得到缓解,他这会倒没觉得这小片肉干和些许泉水能迅速果腹能有多奇怪。
‘所以说我算是接受这片世界了吗?又或者因为遭遇了更离谱的场面导致见怪不怪了?
额..好像哪个都不算好事。’
挂着愁容的岳吉边想边看着二爷将玉缸搬到木屋门前。
事毕,二爷又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它的颜色和岳吉白天犁地用的锄头相反,如果说锄头是瘆人的黑,那这玩意就是阴森的白,而且它似乎没有实体,刚被拿出来就要顺着二爷的指缝向下滴落。
“二爷..就没有喜庆一点的物件了吗?”
岳吉无力吐槽道,倒是二爷听到后眉头一紧,略一思索后掏出一把小刀在玉缸上刻了一个‘喜’字。
‘...行叭’
虽然岳吉挺想吐槽的,但想着好歹二爷也算是照顾了一下他的想法就还是忍住了。
“明我去找点画料,把这个字漆成红的。”
二爷看着再一次一脸便秘的岳吉扶须说道,同时把手上那团白色涕状物扔进了玉缸中。
明明能被二爷单手抓捏的这团东西,在被扔进玉缸后迅速翻涌外溢,眨眼间就与缸口齐平。
“好了,把锄头收起来脱光跳进去。”
“这咋收啊?”
二爷催促道,但是岳吉一脸懵。
“你白天不是已经收了一次吗?”
‘哦,你说的是那个法子啊!’
岳吉本来还准备顺着话题问二爷先前锄头钻进左手小臂的事,现在看来他早就知道了。
‘原来一切都在二爷的掌控之中?’
不再细想,岳吉按部就班的抬起左手的锄头,并伴随着左脚前踏右脚退半步的同时右手举至半空,整体形成一个标准的掷标枪姿势。
‘?’看着岳吉的动作二爷反倒纳闷了。
虽然回到过故土,但是对社会变化没太上心的二爷搞不懂岳吉这番操作是想干什么,不过他还是选择了继续观望。
“走你!”岳吉一声怒喝。
伴随着左臂隆起的青筋,早就有经验的岳吉实现了有史以来最出色的一掷,全身上下的肌肉甚至形成了共颤,人体美学在这具三岁的孩童身体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上下身的完美配合宣告着岳吉已经摸索到了该项技术的天花板即————腰马合一!
只是...这次为什么锄头还没回到自己左手小臂里?
“二爷,这锄头为啥还没...咕噜…”
老人家这会脸色黑得跟锄头一样,吓得岳吉咽了一下口水,恍惚间他想起每次自己犯事后阳老爷子看他的神态。
‘嗯,一模一样。’来自岳吉的肯定。
少顷..
“你细说一下今天从摸到锄头到犁地的过程。”
二爷握着锄头朝鼻青脸肿的岳吉说道,后者搓着手谄媚地立在一边,在听到此话后立马将种种经过细细交代出来。
只是听到岳吉的话后二爷反而眉头皱的更紧了,特别是听到岳吉扔到第七次时手更是一颤,差点没忍住又给他揍一顿。
“二爷,这不是你安排好的啊?”
岳吉现在特别委屈,原来不在二爷的安排里啊?自己白天可是差点被这玩意活活冻毙。
“今天的事..确实是我没做好。”
二爷看着委屈的岳吉愣愣出神,他也想不通岳吉是怎么个情况,按照他的认知岳吉今天估计挥一下锄头就得歇菜,怎么可能犁出足足两丈地。
而且让岳吉耕地也只是一个由头,顺便打磨一下他的耐心方便以后的安排。
他的根本目的是让岳吉驾驭这边锄头,而驾驭锄头的方式也很简单,甚至到村里顺便找一个人问都能答出来。
怎么驾驭?锄头嘛——耕地就行了。
只要耕地挥出一次锄头,那么锄头就会变成吊坠大小,到时候等岳吉长大些自己帮再他炼制一番封到他体内,日后他需要时随时取出就行,如今看来却是发生了自己也意料不到的事。
“你说锄头钻进你的手臂里了?可当你脑海里拼命涌出想要耕地的念头时它自己又钻出来了?”
“嗯。”
“那你现在再按照你的方法继续做下去。”
说完二爷手掌用力牢牢将锄头篡在手中,目光紧盯着岳吉左手。
岳吉也没让二爷失望,一抹黑色迅速攀上岳吉的指尖,它极其迅速犹如潮水般奔涌至手肘处才停下,同时二爷手中也传来虚无感。
‘锄头消失了..但是为什么?’
没再多想,此刻的岳吉在夜色下散发大量寒气,呼出的口气都在接触到外界后结成了霜,二爷一抬手迅速将岳吉衣服扒光丢进了玉缸中。
‘这点量不够,岳吉现在只有三岁虽然肉身以及神魂在界海被极大强化了,但是抵不住这‘阴’之力的极寒侵蚀。’二爷扶着胡须一脸严肃。
玉缸内的森白色乳液并没有因为岳吉进入而溢出缸口,反倒是岳吉进入后整个液面迅速沸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迅速消耗。
“二爷,我..我好难受。”
这句话几乎是从岳吉牙缝里挤出来的,现在他身体如千年寒冰般冰冷,若不是周围这森白色的乳液如岩浆一般中和着这股寒意,他指不定得被当场冻毙。
但是极寒极热下也导致岳吉此刻遭受着非常人所承受的折磨。
闻言的二爷瞳孔微缩,记忆中这句话自己也曾对某个人说过。
...
“上仙,那群界外之人就在前面!”
一个穿着离国制式甲胄的男子恭立在一老者身侧,他举起右手指着前方密林道,其身后还有约莫百余轻甲兵士,但这群身穿兵甲的人眼里早已没了锐利,只剩下惊惧和谄媚以及...对甲胄男子的嫉妒。
“很好,你们体内虽没有那个...那个阴什么来着?”
“我等惭愧,竟无法沟通阴阳二气愧对上仙期许。”
“对就是阴阳二气!但此次找到界外之人的藏身之处乃是大功一件!尔等底子皆是不差此次过后入我百手门下,你等可愿意?”
“定勤勉修炼,报答仙师!”
说罢甲胄男子向后方使了一个眼色,百余名兵士皆齐声大喊‘勤勉修炼,报答仙师’,其中更甚者为了让自己声音显得大些,竟喊得脖颈都涨红了。
“哈哈哈!好,好啊!”
说罢被换做仙师那人跃入空中,眨眼间就来到密林深处的一处沟壑处上空,见到袅袅炊烟自沟壑深处飘出当即大喜过望。
“果然在这里!想不到那些顶级世家仙门筛了一遍又一遍竟然还有遗漏!
届时我有阴阳之气辅佐,百手门崛起就指日可待!”
此刻沟壑处依岩壁而建的村落,族长召集全村人马。
“爹,猴子来消息了是甲级预警。”
一名高瘦男子急匆匆地挤到人群前面,也不避讳周围的人就这么喊了出来。
闻言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有直言和对方拼命的,也有建议收拾细软赶紧跑路的。
“都安静!”村长用力杵了杵手里的锄头。
“大牛,你立马带着那几个练出了灵气的小子还有村里的孩子们躲黑井里去。”
“但是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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