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屈从于宿命论的恒定局限,也不愿意在时空深场到来时,无法面对真实的自我。

“这是时间线悖论法则的终极意义。”

“我们都无法掀开迷雾与虚无的谎言,预言我们从来都趋向于未知的将来。”

东君的眼睫仿佛经历了一夜的微雨。

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嫣红的伤痕是浓艳精致的君之诗。

“我最终用卑劣的手法杀了他。”

唯有风流逝的绪理,在他苍白的脸颊留下梦灭的痕迹。

在他心里的世界万籁俱寂之后,起浮于苍冰与骄阳交相辉映的狭长禁区的,正是他不知所终的心汐与惘然的预期。

“真言宗昙照阁下是您一生的噩梦吧。”

“您始终无法走出那一败的阴霾。”

君剑穿透梵芙丽珑超立方体意像万千的时空片段,辨析着烈火与悲歌的观察者之殇。

“骄傲的少年弑杀真神的快意其实并不能救赎心臆的空寂与深深的挫败感。”

“这也是一种最难以释怀的旅程吧。”

从未有别样的光辉经历君剑微微显现讥诮的嘴唇。

从未有洞悉一切的心神曙光照耀他本已黯淡的眼眸。

“可是,您又怎能了解他并不会只有一种空幻的身影休止于我们的宇宙。”

“休止于我们无法了解的意念范畴。”

他观望,思索,燃烧,触发,夜的逻辑是那分裂的思想镜面。

“您懂我的意思吗……”

转折于命运线无限延伸的哀婉弧度里的中心世界,填满绚彩的花束。

梵芙丽珑超立方体折映的本位宇宙深邃的印象世界,有了不同于以往的变化。

那是从深层的宇宙瓣膜传递至现实世界的讯息。

“花凋零于静水渗透的无相世界。”

“歌与诗的吟咏,不会只有单一向的映征。”

“那只是虚幻的时空事件,而不能反映真像。”

他回首仰望星空预示的长明灯。

他的身躯弥漫着怆然与哀戚。

在涉入时间故事分断的割裂皮肤之前,他亦是满目凄怆。

“只要他愿意,您不会活着走出他设计出的时空界限。”

“而这,是他唯一遗漏于本位宇宙的虚像。”

“您不能轻易读懂他的意识流吧。”

“正如辉夜的漫长过程,不会只留有岁月的遗照。”

镶嵌着哲思的光纹与花绪悬垂在他的额上。

“您了解时间余烬的徽记吗。”

“还是您只缠绕在复仇者的烈火之上,不能自制。”

梵芙丽珑超立方体瞬息间只呈现出一个永夜的场景。

那是一幅像古典油画般的弑神者永不能平息心神烈火的场景。

蓝色画布上涌动着的颜色与光焰是妖娆的存在之殇。

在画布中央,真神的发线曲乱。

白衣染血的寂灭时刻是一束玫瑰绚丽的默默燃烧。

使生命绚烂如花。

使岁月孕育静美。

伟大生命殉难的时刻,无疑是最令人心灵震颤,情怀被无限拷问的瞬间。

世界上有一种孤独,是惘自忏悔的黯然时刻。

在这样自毁式的感悟中,东君的躯体却也被倾注了宇宙间最宏大的一场陨石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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