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表哥不敢教刘子平。
开始干活后,刘子平的表现能把人气死。
最简单的用冲击钻打眼活,可以说只要稍微有把子力气就可以干好。
但是,看似力气不比我小的他,却总是会出错。
要么打的位置偏了。
要么就是孔眼打的深度不够。
更可气的是,他竟然忍受不了面掉落的灰尘,根本就不朝面看,完全闭着眼睛在那瞎打。
然后打完一个孔眼,他就要把两米多长的电锤放下来。
再重新观察,重新竖起长杆,再打孔眼。
照这样的打法,这一间房百个孔眼,那要打到猴年马月去哦。
我在旁边看了一会后,气得直摇头。
有心想说他几句吧。
但一看到他满脸灰尘,憨笑地看着我,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我就只能把气往肚子里吞了。
最主要是,刘师傅夫妻俩对我实在太好了。
每每想起,便让我无法对刘子平发起火来。
无奈之下,我只好对刘子平道:“子平,要不你去削木楔子吧,我来打眼算了。”
我听刘子平说过,他以前跟刘师傅做了一段时间的木工,使用斧头应该没问题。
刘子平冲我笑道:“王峰,那我去了啊,有事你叫我。”
我点点头:“你去吧,记得有师傅叫拿东西的话,你跑快点。”
刘子平走后,我一个人扛着冲击钻长杆,开始打顶板的孔眼。
这已经是三楼了,差不多打完这一批,最苦最脏的打眼活,就可以暂时告一段落。
约莫半小时左右,我就把两个房间的孔眼打完了。
当我来到一楼的时候,发现刘师傅正一脸铁青地训斥着刘子平。
我连忙问道:“咋啦,刘师傅。”
刘师傅扭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看到,刘师傅看我的眼神很不友好,似乎有生我气的意思。
我心想咋啦?
貌似我没做错事吧。
等我走过去时候才看到,刘子平正用卫生纸包裹着左手拇指。
此刻,卫生纸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靠……”
我惊呼一声,急忙道:“咋啦子平,斧头弄住手了?”
刘子平眼眶早就红了,见我问话,顿时眼泪就叭叭往下流。
“哭,你就知道哭。”
刘师傅一声怒喝:“你么这么没有用啊,削木楔子多少回了,居然还能斧头砍到手。”
“我……我不是没小心吗。”
刘子平带着哭腔回道。
“刘师傅……”
我刚准备说话,就被刘师傅打断。
刘师傅怒气冲冲道:“小王你也是,我让你带他打眼,你怎么让他削木楔子啊,还好只是破了皮,要是伤到了骨头你说怎么办。”
“这……”
我彻底无语了。
我本来想说这能怪我吗?我怎么知道他削木楔子会弄伤手。
见刘师傅在气头,我也不想辩驳什么,连忙转身楼去干活。
刘师傅自己蹲在那,一边帮着他儿子削木楔子,一边不停的训他。
午快下班的时候,我正在木凳子安装膨胀螺丝。
刘师傅走过来道:“小王,不好意思啊,刚才我其实不应该怪你,要怪也只能怪子平自己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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