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正苛话音刚落,顿时就引起士子们一阵骚动议论。

陈墨虚看到助教魏刚,正朝他招手示意。

于是迈步越众而出,站在一旁等候。

在场众人纷纷看向陈墨虚,场面顿时有些喧闹起来。

“我乃十八岁廪生,是县里头名,没想到...”有位秀才失魂落魄,喃喃自语着。

显然是被打击到了,毕竟在地方上,他是凤毛麟角独一份。

然而来到府城书院,才赫然发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唉,年纪轻轻也就算了,偏偏生得这般器宇轩昂,英姿绝伦。”

说话的士子唉声一叹,他本来对自己容貌颇为自恃。

毕竟县里千金闺秀,小家碧玉看见他,都是低头含羞,面红耳赤的。

可是瞧见这麟湖陈生,他顿时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俊朗姿颜,实在是不值一提。

“我昨日听人提起,书院今年来了十六岁的一等,本来还不信,原来竟是真的!”

“真是了不起啊”“吾不如也..”

“听说本地郑家的二公子,当年是十七岁廪生,这麟湖陈生,难道也是世家大族子弟?”

诸位士子打量着那高大书生,议论纷纷,场面很是吵杂。

监院杨正苛面含愠怒,他拍着桥栏,大声呵斥道:

“肃静!如此聒噪,成何体统!”

他看向陈墨虚,只见此子神色如常,静立如松,真是有古之君子的巍然风骨。

桥上还有几位教习老师,也都抚须点头,称赞不已。

众秀才这才回过神来,自觉失态,又不禁暗暗佩服这麟湖陈生。

明明年少得志,却始终平静泰然,这份气度,真是令人叹服,

人家能十六岁一等,看来确有不凡之处。

一众士子心里五味陈杂,羡慕、嫉妒、赞叹、敬佩、恼恨等等诸多情绪,不一而足。

随后杨正苛继续念名字,分配课院。

“麟湖县王锦逍,十六岁二等增生秀才,分往明文殿甲等院!”

也许是被陈墨虚震撼过,此时再听到这十六岁二等,大家反倒是比较能接受。

毕竟是二等增生,虽然这个年纪也很难得,但总归没有那么惊人。

等等,好像也是麟湖...

众人纷纷望去,只见那王生只比陈墨虚矮半个头,也是相貌堂堂,颇为出众!

“阿墨,真有你的...”王七低声笑道:“哈哈,你看他们都被你吓到了!”

“我要是一等廪生,肯定会飘飘然,自鸣得意的!”

陈墨虚望着好友,突然心有所感,他微微一笑道:

“锦逍,贤者有云,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

“我不会因为外界如何,就心神摇曳,忘乎所以...”

他认真对王七说着:

“心不随境转,境不随心转,你要明白真正的自我,才能始终如一。”

王七默默体会着这番话,却有些迷糊,感觉似懂非懂,又好像暗藏玄机?

陈墨虚所说,其实含着几分修真学道的关窍所在。

他感应到王七的机缘,应该是这几年就会到来。

也许他刚才所说,在将来的某个时刻,会让王七灵光一闪,有所顿悟...

监院杨正苛继续念着诸生名字,分配课院。

以二十岁为分界线,最终包括陈墨虚和王七在内,只有九人入选甲等院。

其中也包括了那微胖士子,祝文远,是来自虞县的十九岁增生。

大部分秀才,都是在二十至三十岁之间。

分到乙、丙两院,约有五十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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