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樾把周围坚实的芦苇都折断,垫了些芦苇花和叶子,开辟了了个相对平缓的空间,
然后将躺得有些别扭的美人儿放平,
期间对方不时抽着冷气,想是受了极重的伤才不能动弹。
从储物袋里拿出自己最后一件大氅,一半垫在人身下,一半盖着,
但是这姑娘身材瘦削却意外有些高挑,长腿还露出来一截,但是也没有办法,总好过就这么冻着。
既然是任务目标,就是自己人。
师樾摸摸美人儿柔软的头发:“你且在这里等等我,我去寻些吃的。”
在人走后,柳雨时突然睁开眼睛,指尖暗暗捻起的动作放下,
刚刚那一番挪动,浑身快要崩裂的痛苦让他又吐出一口鲜血,很快被厚实的大氅吸收,有星星点点的血珠挂在狐狸毛上,美得不可方物。
前两天教里突然暴//乱,身为教中右使的他更是首当其冲,被叛乱者追杀,
寡不敌众,不得不重拾幼时的手段,男扮女装混了出来。
没想到刚逃出来就旧疾复发,又被几个叛徒追到,情急之下使了张上品瞬移卷轴,落到了这个地方。
柳雨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距离应该够远,他在这里躺了两日,无人经过,很是隐秘。
他在这里企图默默熬过这段时日,没想到还是被找到了。
但是……
他垂眸看着大氅领子上的白色狐狸毛,桃花眼里的神色难辨,
这女人,好像不是来杀自己的。
在柳雨时还在出神的时候,师樾背着另一个昏迷不醒的粉衣女子过来,并排在他的身边。
刚刚在寻找食物的时候,师樾越上芦苇顶端,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虽然方圆几里都是枯黄的芦苇和绒花,但是好在她们的位置离陆地不大远,往西走十来米就可以出来。
默默估算了昨晚自己追逐采花大盗的路程,莫约离普心镇十来里,一会儿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应该可以把她们带回去。
师樾从怀里摸出两个野鸭蛋,和不知道哪里掰来的茭白和几颗荸荠,一时有些犹豫,
这里潮湿,不好生火……那就生吃吧。
她走到粉衣女子的身旁,也不知道昨天那人到底用了什么药,到现在人还没有醒过来。
师樾拨开那女孩儿的乱发,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长相,圆脸杏腮柳叶儿眉,也是个漂亮的人儿,
徒手捏开一枚鸭蛋,捏开粉衣女孩儿的嘴,几下灌进去,又走到一旁的柳雨时处,捏开另一枚鸭蛋。
柳雨时微微涣散的眼里满是抗拒,他分明看见那姑娘正要悠悠转醒,却被生的鸭蛋活活弄得昏了过去。
但是师樾没有看出来,
如法炮制喂了虽然醒着却无法动弹说话的柳雨时。
生的鸭蛋本身就腥气大,更何况现在柳雨时的感官被放大了数十倍,几乎是才弄到嘴里,就呕了出来,还带着大口大口的鲜血。
这女人不是来杀我的,是来折磨我的。
奄奄一息的柳雨时如是想到。
师樾被这一幕骇住了,赶紧丢掉手中的鸭蛋,放出灵力企图舒缓面如金纸的美人儿的痛苦,嘴里还念着:“别急别急,我慢慢喂你。”
大氅帽子上的白毛被染得斑斑点点,师樾的手上全是血,她有些害怕,这个娇弱的人儿会呕血而亡。
好在几乎将胃酸都呕出来的人终于停止了吐血,只不过眼睛里的水汽也更多了,看起来更加虚弱。
师樾捏了鸭蛋想继续喂,却被人僵着脑袋避开,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人吐血是因为受不住鸭蛋的生腥气。
“你身上没有灵气,不吃东西受不住的。”
几次不成,她面无表情地把剩下的野鸭蛋喝了,然后叹了口气,“你得活着。”
活着……
师樾剥了几颗荸荠,捏碎了喂她,好在这一次对方没有拒绝,和着血水吞了下去。
生嚼了几颗茭白,师樾感觉体力恢复了大半,外面的太阳也晃出来,蒸着连日来的水汽。
起身把粉衣小姑娘背在身后,拿衣袍固定牢靠,又抱起不知何时失去意识的“柳玉”,师樾沿着刚刚开辟出来的小道往普心镇的方向走去。
深秋的太阳就是亮,给不了人多少暖意,师樾走着走着,就觉得有些冷,替怀里柔若无骨的人儿裹紧了些,才继续走。
好在当天下午,师樾便到了普心镇,
城门口的守卫是前天的那几个,还记得师樾的长相,见她浑身狼狈,背了又抱了一个人,赶紧上前帮忙。
背上的人被抬走之后,师樾拒绝了守卫接她怀里人儿的动作,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这小姑娘是我昨天晚上在采花大盗的手里抢的。”
“你可看见采花大盗的模样了?”
听到关于采花大盗的消息,几个守卫都有些激动,毕竟在数次交手中,对方像个老鼠一样滑不溜丢,别说影子了,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师樾摇头:“对方捂得严实,看不清模样,不过,他不是人,是个妖。”
几人悚然一惊,妖?这……
师樾又说:“他对着普心镇各处十分熟悉,料想应该是这里的人。”
“镇上的人?!”
“昨夜我伤了他右胳膊,剑气所伤不易愈合,你们可依此寻人。”
这是条重要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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