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丽顺眼看去,心有不甘的坐下,小声的嘀咕:“有什么了不起,香奈儿很牛吗?”宝珠默默的看着地面,没有搭腔。刘丽丽更加故意把桌椅摆弄发出很大的声音。那刺耳的动静让宝珠的头挑着疼,她吐了吐舌头,借口去校档室整理资料,逃似的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校档室的老金见到宝珠到是有点意外,平时她很少一上班就来这里,一般都会在10点左右才过来的。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那黑乎乎的黑眼圈,板着脸让宝珠自己去柜子上拿热水瓶倒水喝,一脸瞧不起的样子:“就你这身板,上个班身体能受得了?现在的女娃娃,都是豆腐做的!”

说着他揶揄的撇着嘴,打量了一下宝珠:“能行吗?看你这黑眼圈重的。”也许是喝了热水,人能舒服一点,宝珠献媚的堆满笑:“能行。叔!我这不是想你了么?想你的烤包子,要不在中午吃这个吧?”

“嘿!你这娃娃,贪吃的不行。想吃我今天做个你尝尝!”老金头有些得意的搓搓手,宝珠捣头连连说好。老金打发宝珠进去查东西,自己依旧窝在门口的小门房,闭着眼睛听单田芳的秦琼传,小门房的温度很暖和,因为是老式的苏联建筑,有一个自烧的锅炉,冬天的时候还是会备着煤,自己烧的滚烫,热乎乎的让人昏昏欲睡。

收音机里的白噪声忽大忽小的跳跃着,宝珠安静的坐在二楼房间的一角整理一些乱七八糟的文件和简报,这是50年底苏联援建时候的建筑,听说是秦大最早的一批建筑了,听说以前是教职工的宿舍,后来学校扩建拆了一半,最后保留了一半,就是现在的校档室。

话说自己几天没有来这里,空气里的灰尘在灯光下变得生机勃勃,在气流的带动下展现出了歌舞剧的优雅。宝珠有些没有精神,突然想起来的工作,准备开始着手干点什么。

可是这个时候就听见有一种细微的电流丝丝声,好像是什么电器的声音,似乎在走廊的另外一头,宝珠探头出去,声音似乎更大了一些,还有人吸鼻子的声音。还有谁会来这里呢?她舔舔嘴唇,慢慢的走了过去。

一点点的,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廊尽头的角落里,坐在哪里,手来拿着不知道什么,潮湿温暖的空气里散发着不知道是尿臊还是发霉的气味,宝珠疑心谁家的熊孩子跑到这里玩,天都冷了,还穿着这么一件单衣。

她不放心的上前走了两步,突然注意到那双有些脏兮兮的小脚丫,现在是腊月了,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年了......宝珠盯着那双脚丫子有些发愣但是很快她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她放慢了脚步,然后慢慢的退后。

宝珠密切注视着那个光脚的孩子,那个瘦小的人影似乎没有注意到有人的到来,在老式楼房的走廊尽头,昏暗的灯光里,他坐在一个角落里,灯光的阴影下,走廊墙壁上的灯光仅仅是只能照出脚下的路。

甄宝珠看到他瘦小的身体顶着一个硕大的脑袋,低着头,嘴里似乎在念叨着什么,看不清他相貌。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海魂衫和皱皱巴巴的裤子,奇怪的是他手上不停的翻动着毛线绳子,这是很小的时候宝珠也玩过的游戏。

大家都叫这个是“翻交交”那是小时候贫乏玩具的年代,孩子们常常玩的游戏。就是一个细绳子玩的自娱自乐的小游戏,那时候常用的都是妈妈们打毛衣剩下的毛线,记得小时候小姑娘们都喜欢比着谁的毛线颜色漂亮,不过着是个技术上难把握的事情,首先是多次的抚摸。拉,勾,拆解,毛线经常被摸的油腻暗淡。而且妈妈们也不会经常给孩子们剪除一段毛线来做这样浪费的事情。

宝珠虽然从小对女孩子的游戏不感兴趣,但是并不排除她对玩乐这样的事情感兴趣,这个孩子手上的毛线已经油腻到发亮,看着在细长清瘦的指尖灵活飞快的上下翻飞,让人有点好奇这是怎么的手指,可以如此的灵活婉转。突然,光脚的孩子停住了,站起身,慢慢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宝珠这才看清,那是一张秀气的小脸,有点发青的脏,但是看得出孩子依然长得很好,尖尖的下巴,可以看到他清晰的轮廓的小脸,湿漉漉的眼睛,迷恋着手里的交交,如果忽略那个从额头开始鼓起硕大的头骨,这本该是个可爱的孩子。

看样子他像是一个畸形的孩子,因为那个头骨隆起的极其大,大约是正常头部的两倍,以至于就像欧美科幻电影中的外星人一样,像是扣了硕大的帽子。光脚的孩子依然再往一个方向走去,那是一面墙,走到灯光看不到的地方,那个瘦小的身影渐渐在宝珠的视线中消失了。

空气中还留着些许淡淡的尿骚味。甄宝珠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观察着那个东西,她疑心的再仔细听了听,发现除了楼下老金收音机的嘈杂声,什么都没有了。刚才是谁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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