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甄宝珠陷入一种对于往昔的回忆中,而这似乎本应该发生在古稀的垂垂老人身上的事情。这事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让甄宝珠觉得心里很烦躁,面对着记忆里那些不甚清楚的回忆,总是在想那些实真实经历过的?那些实她自己的猜想?她有些怀疑在现实与幻想之间到底有多远?
其实小时候那次大病以后,她对于过去事情记忆得都不太真切了。很多事情只能记住一个大概,也是因为年纪小不记事,她记忆里搬过那次家后,剩下的只有这十年在半截巷对于老房子里的回忆了。
这座老房子几乎承载了她全部的回忆,于是她准备回老房子去看看,算起来她已经离开哪里好几个月了,奶奶的遗像还在哪里,当初因为一些考虑她并没有把奶奶的照片带过来,总想着这样就可以经常回去看看。
冬瓜陪着她爬上那狭窄的楼梯,打开房门,熟悉的味道夹杂在灰尘中让人有种瞬间回到过去的感觉。客厅的地板上已经落满了灰尘,距离上次办事回来才过去一周,但是这里似乎苍老了几个世纪一样。
甄宝珠默默的环视了一遍屋子,走到奶奶的遗像前,安静的拿起火柴点了三根香,恭敬的敬上。这是她每次一定第一件做的事情,上一炷香,然后安静的站在照片下,静静的看着奶奶,她觉得这样似乎离奶奶近一点。
她不悲伤,奶奶的离去在她看来只是另外形式的开始。对于生死没有常人的执拗,她知道奶奶是理解自己的,她是这个世界最懂自己的人。
甄宝珠静静的坐在一角,仔细的注视着每一个房间。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年。整整十年!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深冬的风带着一股冷峻的气息流动过她的身边,多么希望是奶奶回来了,她回来看看自己。
不过,只是一股风,每个角落都没有奶奶回来过的痕迹,有些失望,她不是很爱自己吗?为什么自己没有一次梦到过她,甚至没有再任何的地方再看到过她,看来她终于离开自己了。彻底的离开了,甄宝珠静静的注视着墙上的照片,发起呆。
冬瓜默默的拿起拖把打扫起房间,只留下她静静的立着。看着冬瓜的影子,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正式见到冬瓜的场景。甄宝珠再想,自己是在哪里?第一次见过他呢?
那时候他们还住在一个叫饮马池的地方,说是池其实没有见到一个池子。据说是以前来往商人歇脚喂马的地方,后来慢慢的就聚集了很多小商小贩,于是自成了一个人口聚集的地方,岁月变迁那会的饮马池低矮的小平房就好像是一是道道的田陇,让那些底层生活的人们就好像是春天的杂草一样旺盛的生长着。
宝珠的家就在其中的一条不足800米的巷子里。那是一个盛夏午后,在外面晒足了太阳的甄宝珠一路小跑的跑回家。那短短的小短腿刚迈过门槛,就看见了,自己家的堂屋里站着一对陌生的女人。
这是一溜老房子,每家的大门都是这么敞开着,宝珠他们家是有三间屋子的,中间最大的这间就是堂屋,旁边各有两个小房子,其中一间是睡房,另外一间是灶房。
而站在堂屋里的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蹑手蹑脚进来的小宝珠。她还很小,矮矮的小身子并不显眼而且她识趣的猫着腰,顺着墙角就溜进了卧房的门,她口渴了,但是外面堂屋有客人,她并不太方便过去爬上椅子倒水喝。
于是她看了一眼,卧房小几子上苹果,顺手拿了一只,费力的张大嘴啃下去了一口。苹果真甜!甜丝丝的汁水参合着口水,吞进嘴巴里。宝珠晒得红扑扑的小脸,望着屋子外的动静,有点好奇。整个夏天的午后,没有一丝的凉风。
屋子里站着一对女人,一个年轻一个稍微上了年纪,但是不是母女。虽然两个人的穿戴看不出什么差距,但是那种细微的不同是躲不过孩子的眼睛。那个年纪大一些的女人,穿着一件素色的衬衣,黑色的裤子,脚上穿着一双系带的皮鞋心事重重的站在侧向门口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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