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一直在下雨。要穿雨披,感受非常闷热,我就随便穿了件旧的棉T恤,加七分裤。
唐蓉没来。我原本想,要是唐蓉看到我低调不起眼的样子,应该会打消原来莫名的念头吧。我虽然对唐蓉上次的话生气,冷静下来,还是珍惜与唐蓉的同学情谊的。一个宿舍四人,何墨莲远嫁了,媚儿又神智迷失,剩下我们俩人还要为无影子的事起隔阂吗?
我心中无杂念,与郭天星不也该正常相处吗?
到了儿童福利院,之前再有多少设想,多少题外的情绪,在看到孩子的瞬间,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怎样能描写出我看到那些儿童的心情,概括下来,就只有两个字“难过”。多些字,是“非常非常难过”!
致敬老师联系好的福利院引导老师等在门厅里,引导老师看上去很忙碌,对我们说了声:“跟我走,孩子们已经午睡醒来了。”就急急地带着我们快步进入福利院一间大教室。
大教室集中了大大小小不少孩子,他们应该不是一个年级的,为了我们的活动,才集中到一起的。引导老师说,这些是福利院的一部分孩子,隔壁小教室里,还有部分腿脚有残疾行动不方便的孩子,让我们自由去看望。疾病特别严重的,单独安置在另一个地方,就不方便去互动了。
我的鼻子一下子酸得控制不住地要掉泪,但在那个场合,掉泪肯定不恰当的。可我就是忍不住。我感觉到我周身就是种可怜的气息,与我内心深处某根弦产生了共鸣。
孩子们习惯了有人以这种方式来探望,他们很自觉地配合着向我们凑近,会找话说,比如介绍自己叫什么,旁边的孩子叫什么,显得特别想与人亲近。
大多数孩子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先天唐氏儿童,他们的额头像是被生气的上帝摁了一巴掌,两只眼睛远远地隔开着。他们远隔的两眼,看这世界会与我们不同的吧。干净的,简单的世界。他们也不需要明白,自己为什么与别人一样,为什么会被亲生父母抛弃,有父母与没有父母是什么样的区别。
还有小部分智力正常的孩子,却在健康方面有着致命的缺陷,他们小小的年纪,就已经上过手术台,有的还不止一次动过大手术,经受过身体上病痛的折磨。这些孩子年纪要小一些,因为手术纠治了的孩子,大一些的就能被领养走了。他们大多是被工作人员抱进来的。
我抱住了一个心脏手术成功了的小女孩。小女孩自觉地把脸蛋贴在我脸上,用小手搂住我的脖子,我能嗅到小女孩身上的奶香气,和痱子粉的味道。我轻轻地抚着她的小后背。她的体重很轻,后背细小的肋骨都能隔着小连衣裙摸出来。她可能有两三岁吧,人刚睡醒还有些懵的,嘴巴里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我抽着鼻子,听也听不懂,而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静静地抱着小女孩。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