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年冬天最冷的三天,虽然没有飘雪,但凌冽的风呼吸进肺里,冻的骨子里冒着凉气。

傅芒戴着白色的孝帽,安安静静的守在灵堂,对于那个身体常年不好,但是慈眉善目的爷爷。

傅芒依赖而且尊敬,所以在傅菁菁找过来的时候,傅芒甚至没有分出多余的心思。

三岁的小姑娘,生的冰雪可爱,穿了身绣袄襦裙,哒哒哒的跑到傅芒身边,探着头问。

“你是傅芒吗。”

那是傅芒第一次见到自己名义上的妹妹,可笑的是在爷爷的葬礼上,傅芒自小是孟氏和傅登封带大的,她只是给面前的火盆里又放了把纸钱。

被宠坏的小姑娘撇了撇嘴,吊梢眼里满满的都是厌恶,“果然和娘说的一样,真讨厌。”

傅芒的手在火盆上停了片刻,觉着疼了才拿下来,她没娘,可也知道傅菁菁不喜欢自己,就像冯涂一样。

傅芒没同那个小丫头一般见识,不过等了一会,身后突然传来尖利的责骂声。

披麻戴孝的冯涂,脸上被粉涂的苍白,手里扯着哭哭啼啼的傅菁菁,指甲差点杵上傅芒的眼。

“傅芒,你为什么打菁菁,小小年纪不学好,你学校里的老师就这么教你的吗,菁菁才三岁,哪里惹你了!”

灵堂里有来祭拜的客人,本来肃穆的氛围,被冯涂吵的如同菜市场,傅芒皱了皱眉,有些不解。

一低头,就看着刚才还满眼嫌弃的傅菁菁,脸上明晃晃的五个手指印,这时候就扯着冯涂的胳膊来回晃。

“娘,姐姐打我,姐姐打我,她还说让我滚出傅家,不然就打死我。”

“娘,我害怕。”

傅家一直都是大户人家,对于脸面看的十分重要,因为难过傅登封的逝世,孟氏现今还躺在床上,没缓过劲。

傅芒孤立无援,她自小被教育着要尊老爱幼,书香门第的姑娘,总是温柔而且端庄。

在傅登封的葬礼上,她不想跟自己的后妈和妹妹吵架,何况才八岁的姑娘,哪能吵的过两个乡野来的泼妇。

傅菁菁还在哭,冯涂气愤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就看傅芒小声的回了句,“我没有。”

“你没有?难道是菁菁说谎?她才三岁,什么都不懂,你要是不打她,她能自己打自己吗。”

她能,其实傅菁菁脸上的巴掌印,真就是她自己打的,为了逼真,还挠的通红。

傅菁菁和她娘一样,或者说被她娘教成了另一个冯涂,虚伪自私,不择手段。

她从小就在傅芒的光芒下长大,爷爷奶奶的不亲近,父亲的疏远,还有母亲无时无刻的抱怨和教育。

让这个三岁的孩子,心机颇深,她想着给傅芒一点教训,倒是没想到会引来傅天方。

穿加绒衬衫马靴的男人,剑眉星目,一张脸因为常年不笑而显得十分严肃。

灵堂上的吵嚷让傅天方十分不悦,这时候就走过来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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