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凯旋而归,缴获官兵铠甲、武器甚多,更夺了数十匹好马,山寨上下喜气洋洋。
林遵、张荣等人在金沙滩等候多时,本来准备全套鼓乐吹吹打打的,听说死人了,便都收了起来,直接迎入到聚义厅里,
两边讲礼罢,各分宾主入座。
左边一带交椅上,是山寨原有头领。右边一带交椅上,是陈希义、孔厚、刘锋、刘锐、刘慧娘。本来刘慧娘和陈希义的儿子一样,是没资格入座的,因王庆晓得她的本事,执意让她也坐了一把交椅。
刘慧娘一脸郁郁寡欢,让她坐就坐了,也不推辞。坐下后,就低着头发呆,不多会,眼眶又红了。
众好汉列两行坐下,中间焚起一炉香来,各设了誓。
刘家这几天亡故了不少人,连刘广也战死沙场,因此宴会是不能参与了,先安置下来再说。
王庆让王伦从头领区里选出三套房子,一套给陈家兄妹居住,一套给陈希义一家,另一套则是分配给了孔厚。诸人各自搬取带来的细软物事,放进自己宅子里,又从王伦那边领取床单被褥枕头锅碗瓢勺等日用品,忙个不休。
王庆带上了一众头领,亲自去慰问刘家姐弟,顺道帮着整理宅邸。
到时,刘慧娘心力交瘁,已是睡了。
诸人进到客厅里,谈起沂州之事,刘锋说得和孔厚大同小异,谈到伤心之处,不免双目泪流,惨然不已。
王庆疑惑的问道:“据我所知,那云天彪和令尊不是姻亲么,怎么反倒替高封卖起了命?”
一旁刘锐愤然作色,恶狠狠的说:“休要说这厮名字,但提起,毛发竖立!当初家父把秀儿许配给他儿子云龙,何等情谊。不料这厮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厮杀时全然不留情面。小侄若非躲得快,头颅也要被他一刀枭去了!”
王庆叹口气,道:“贤昆仲节哀顺变。这样,你们把令祖母和令尊的骨灰准备好,我立个墓,先让他们入土为安。然后在僻静处开设灵堂,你们兄妹都去守灵。虽是迟了些日子,也算是尽一份孝道吧。”
刘锋、刘锐拜倒在地,称谢不已。
既然投了山,就是自家兄弟。王庆对这些事十分上心,亲自去选定下葬之处,帮着铺设灵堂。
当夜大吹大擂,杀猪宰羊筵宴。毕竟刚打了胜仗,又有新到头领入伙,不喝一场有失山寨体面。
刘家的人都没有入席,一起去守灵了。新到头领,只有陈希义和孔厚参与了宴饮。
席间不免说起沂州的事,众好汉听说高封是高俅的兄弟,也不管曲直对错,兜头就是一顿臭骂,把高家列祖列宗都骂尽了。
待说到云天彪忘恩负义、辣手无情,鲁智深哈哈大笑起来:“洒家旧在西军时,识得云狗。那厮一贯沽名钓誉,面上装的威严清白,暗地里却与西贼走私作买卖,赚得盆满钵满。军中豪杰,就没有一个不鄙薄他的。”
张荣侧顾问道:“哥哥晓得此人根脚?”
鲁智深冲地下吐了口唾沫,一脸嫌恶的说道:“这厮早晚手里抱着本春秋,全学关公打扮,惯会装腔作势。老种相公道他智勇双全,甚是爱重,军中拣选精锐,生生给他凑出一支三色战气军团,此乃何等的宠信?换作别人,敢不效死?谁知这厮是个白眼狼,拿走私得来的钱钻营蔡京的门路,转到京东东路当了个正将。他嫌边疆清苦,想到太平的州郡享福,这也罢了。人各有志,强留不得。不料云狗心狠如斯,竟要把他麾下那支西军一并带走。幸好西军多是有血性的汉子,只被他拉走了几百人。”
王庆眼皮跳了两跳,道:“这么说,云天彪麾下有一支三色战气的强军?”
杨金豹插话说道:“云天彪的事我倒略知一二,他确实从西军拉走了六百精锐,自己又招募了三百,凑足了九百校刀手。不过这支精锐在离开西军后,已经跌落回双色战气。云天彪想在短期内重回巅峰,我是不看好的。你们要知道,西军是我朝对外作战的主力,三日一斗,五日一战。在这样的生存环境下,士卒想不变强都难,且西军本身对士卒也有着大幅度的加成。云天彪的校刀手一来缺了西军的加成,二来缺乏足够的实战磨炼,他想重塑三战气?难如登天!”
孔厚恍然大悟:“难怪云天彪近来如此活跃,在沂州一带四处剿匪,连番恶斗。我只道他忠心报国,原来另有谋算。”
老教头张望说道:“从前强军是可以练出来的,但天地玄变之后,唯有实战才是晋升之道。再强的军团,若是长时间脱离战场,久而久之也就废了。”
林遵点了点头,道:“若只是双色战气,我等并不惧他。新招募的军士尚未正式训练,让他们去扛云天彪的双战气,无异于螳臂当车。寨主要是想会一会云天彪,我建议把所有武魄凝形头领都派出去,正面强突,先破他的军阵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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