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王菩萨见状,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回应,而是随意地伸出一根小指头,虚空连点,似在画符,同时口念咒语,梵音声声,直到空中符文轨迹上突然蹦出一道耀眼金黄光,间或龙吟阵阵之时,才停止画符。这时,只见地藏王菩萨又随即掐个法印,打出一道五色佛光,照射在那枚悬空的金色符文上,并透过符文,仅仅一瞬间,便将那若隐若现的天龙形貌,准确无误地烙印在果老汉的眉心处了。

此时,果老汉仿佛被人狠狠地一记重拳打在脑门上,嗡的一声,随着铺天盖地的图文信息如云海一般狂涌而来,他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除了天旋地转之外,浑身都快要爆炸了。

“大罗逆转,时空倒流,敕!”地藏王菩萨随手一挥,顿时虚空破裂,虫洞出现,弹指一道金光飞入虫洞之中后,却叹息道“去吧,经过贫僧掐指一算,确定了那个世界才属于尔,只要凭心所愿,努力修行,弘扬佛法,尔将来必有一番大作为……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

公元前211年,大秦帝国始皇帝派遣使者到北方各郡巡查。待回来时,使者遇到了一个神秘人。此人交给使者一块玉璧,并说“今年祖龙死”。使者回来后,惶恐不安地将此玉璧上交给始皇帝,并说明此玉璧的来源。然而,始皇看过之后,却发现此玉璧乃当年祭黄河的玉璧,并随口说此“神秘人”为“山鬼”!没过多久,天有异象“荧惑守心”,象征着君死国亡。后来,北方出现彗星,有人在彗星陨落之地,发现了陨石之上有大篆“今年祖龙死”五个大字。于是,秦始皇下令杀死附近所有居民,以便封锁消息。可是,接下来的第二年,天上又出异象“五星连珠”,象征新君立,乾坤定。因此,秦始皇帝诚惶诚恐,感觉自己统治天下的时日不多了,便开始了最后一次大巡游,且在当年六月病死于沙丘,随即,一场试图篡改始皇遗诏的阴谋悄然进行着,如果按照正常的历史顺序发展下去,那么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大一统的封建王朝必将在此难逃一劫,分崩离析不可避免!然而,历史重来,一切都变了,说到底,全都是那所谓的“天有异象”惹的祸……

“赵高,赵高赵高!你又死到哪里去了?”经过长途跋涉之车马劳顿,再加上旧疾复发,使秦始皇浑身乏力,似乎只有出气而无进气了。也许是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始皇帝似乎耗尽了全身力气,才终于下定决心,要把皇位传给长子扶苏。

“在在在,奴臣候着呢。敢问陛下,您是不是口渴了?奴臣这就给您端药汤去。”赵高仍旧华服高冠,大袖飘飘,眼中满是奸邪之光。他虽为“中车府令”,实则不仅是皇帝的御用车夫,而且还是此刻影响皇帝决策的重要人物。因此,就算他只是皇帝身边的随侍太监,但无论在朝堂上下,还是放眼民间,那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地位绝非一般,哪怕是三公九卿和宗室长老,见着他都得打着哈哈靠边站,谁叫他一直以来都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呢?

“快,诶,快把朕的诏书,交,交给蒙毅……快……”秦始皇斜靠在御用车内的软榻上,浑身颤抖,紧闭着双眼,手里却紧紧地抓着一张写好了小篆的绢帛,正有气无力地催促着,却没想到透过双眼的夹缝,看到那个往日熟悉的身影会直接闯进来,也不行礼问安,便粗鲁地一伸手就往那绢帛上拽去,毫无犹豫地抢夺之后,双手一拉,顺势展开,先睹为快。

“嗯?以兵属蒙恬,与丧会咸阳而葬。哼,该死的老东西,算你狠!你都已经死到临头了,居然还在处心积虑地防范着杂家?哼,真是岂有此理!”此时此刻,赵高的心里甭提有多怨毒了,不禁腹诽道:“哼,长公子扶苏?你想继承大统?可曾问过我赵高!你瞧不起小肚鸡肠的丞相李斯也就罢了,你不该从不待见我中车府令赵高!你更不该过于信任蒙氏兄弟,因为他们与我赵高有仇,不死不休!若由你长公子来继承大统,那蒙氏兄弟必为你重用,内有蒙毅把持朝纲,外有蒙恬掌握兵权,则我赵高哪里还会有活路?因此,我可怜的大秦长公子呀,你可千万别怨我赵高心狠手辣,要怨还是怨你那岳父大人自私奸猾,心胸狭隘吧,桀桀,你对不住他的女儿,让其守活寡,他也只好对不住你了。因此,我欲置蒙氏兄弟于死地,就必须把先把你长公子扳倒!我知道要办妥此事,光凭我赵高一人很难,但我若向你那岳父大人晓以利害,则必定会得其相助,到时候,你就乖乖地去死吧,桀桀……”

赵高再次看过始皇遗诏之后,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心里更加怨恨道:“嬴政,还亏得杂家与你是发小,同在邯郸长大,一起撒尿和泥巴。难道,你真的就这么狠心么?当年,我老赵家好歹也是赵国堂堂正正的没落贵族,虽迫于当时形势和生存压力,为了长远之计,不得不依附你嬴政而西归咸阳,却因此害得我老赵家断子绝孙,我赵高恨啊!与此同时,你还抢走了我心爱的玉儿,可她与我赵高乃是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玉儿呀!除了这些,你把玉儿带进宫之后,赐名玉妃娘娘,还让她给你生了幺儿胡亥,并且禁止杂家步入玉妃宮,即使道路以目,亦不得搭讪问安,真是欺人太甚!这还不够么?等到胡亥稍长,你却命令杂家去给胡亥当老师,教以大秦律法,这真是天助我也!上天要灭你嬴氏一族,这怎么能怪得了我赵高呢?我赵高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太监,充其量也就是帝师一个,给你将来的昏君儿子出出主意,借他之手诛灭你的其余子嗣,然后再找个理由杀掉昏君胡亥,也好让你嬴政尝尝断子绝孙的滋味,岂不是易如反掌么?桀桀,想想你这个前无古人的大秦始皇帝,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万里江山,转眼分崩离析,最后国破家亡,为天下笑,那才叫爽呢,桀桀……嬴政,我告诉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杂家还不是君子呢,桀桀。嬴政,你生时,我赵高不敢动你嬴氏天下,至于现在嘛,这大秦的天下就由不得你做主了,桀桀……所以,你嬴政,赶快去死吧,哼!桀桀……”

此刻的秦始皇,虽然正处于极度虚弱之时,却被赵高的言辞给刺激得猛的睁开双眼,狠狠地瞪着赵高,却气得说不出话来,只顾着“你!你!你……”然后便是一阵剧烈咳嗽。

“赵成,快把药汤端进来!杂家要伺候陛下服药,桀桀……”赵高将一大碗早已经准备好的超剂量药汤,端到始皇帝的面前,满脸奸笑道:“陛下,奴臣来伺候你了,桀桀……”

始皇帝一见情况不对,不顾剧烈咳嗽之苦,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呵斥道:“大大,大胆奸贼!你你,你敢害朕?朕,朕要诛你九族九族!”

赵高不惊反喜,阴阳怪笑道:“来呀!快来诛杀我呀。就凭你?将死之人?不自量力!哼,桀桀,就算你喊破喉咙都没有用了,不信?你就尽管试试吧,桀桀,不过,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先喝了这碗迷魂汤再上路,如何?桀桀……”

“赵高!你不得好死,咕咕咕,呃……”秦始皇伸手指向赵高,早已气得两眼泛白,浑身颤抖,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赵高的话音刚落,其养子赵成便贼眉鼠眼地准备见机行事,但由于心里害怕,只好战战兢兢地上前配合着,一边用力抱紧始皇帝的身子不让其挣扎,一边焦急地催促道:“干爹,这,这这,俺害怕呀,还是不要这样了吧?呜呜呜……”

“住嘴!废物!活人还怕死人么?哼!快给我捏住他的鼻子,往死里灌撑死他!”赵高一边命令养子赵成配合行事,一边胜券在握地讽刺道“哼,嬴政,我恨你!我要你死!桀桀,你肯定想不到吧?你机关算尽太聪明,终究还不是死在我赵高的手里?桀桀……”

然而,这起谋杀事件发生在巡游途中的一个傍晚,正值炎炎夏日,午后多雷雨,恰巧赶上天边乌云密布,恍若山雨欲来。忽然之间,一道银雷闪电划过长空,同时带来刺目的光芒,洞穿天地,不偏不倚,正好击中秦始皇的御驾,只听到轰然一声巨响,方圆十丈之地,尽在雷霆笼罩之下。因受到巨力排斥,离御驾周围较远的兵马和车队如同断了弦的风筝一样,翻滚飘落,死伤不明。而与此同时,被银雷所笼罩的区域,所有的一切都完全处于毁灭之中。

待滚滚雷声过后,周遭一片狼藉,烟尘弥漫,惨不忍睹。入目之处,唯有一个十丈方圆的大深坑,在一直不停地往外冒烟,让人看得心惊胆战,唯恐避之不及。

这一剧烈的爆炸声,将队伍死死地定在了原地,尤其是行走在队伍前头的公子胡亥、将军王贲和丞相李斯,不禁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然而,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是处于队伍居中的御驾已然遭遇了雷劈!这可是天底下最大的大事呀,由不得他们惊骇欲绝!

“父皇陛下!父皇陛下!呜呜呜,臣等护驾来迟,真是罪该万死呀,陛下!呜呜呜……”看到公子胡亥和丞相李斯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嚎啕大哭的样子,一众惊魂不定的将士们哪里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尤其是随行的护驾将军王贲,几乎本能地大声吼着,下达军令:“将士听令,保护皇上,若有不怠,军法处置!快随本将去护驾!”遂拔剑在手,早已顾不上队形,便骑马狂奔而去。

然而,等到一众将士赶到雷击大坑边上时,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他们看得目瞪口呆。只见深坑底部有一团金光闪闪,耀眼难耐。透过金光薄膜,勉强能看清楚其中仿佛裹着一个人悬空平躺,徐徐上升,飘向前来,其样貌与始皇几乎无二,端的是诡异无比。

“呃……这是哪里?我又做梦了么?怎么周围有那么多的怪人在盯着我呢?真是奇怪了。莫非,我果老汉真的重回阳世了?哈哈,好呀,我终于又活过来了,哈哈哈……”

“父皇皇上陛下,您这是……?”公子胡亥和众将士见始皇帝悬浮在空中,慢慢地向着自己头顶上方飘来,却还能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缓缓坐直身来,便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

“皇上?陛下?呃……”果老汉满脸疑惑,不禁嘀咕道:“我以前听说地狱里的亡魂投胎转世,需要先经过望乡台,跨过业火盆,才得以望乡台上望故乡,红尘业火断红尘。接着才是过奈何桥,喝孟婆汤,也就是奈何桥上叹奈何,孟婆汤喝得忘情。最后,是去轮回台上看三生石,明晓了前世、今生和来世,便可步入那六道轮回之门了……那么,我怎么会一出现在这里就变成皇帝了呢?莫非是师尊特意安排的?”

一想到这里,顿时一大段完整的记忆,从秦始皇的肉身上,疯狂地涌入了果老汉的脑海里,让他终于明白事情的原因穿越时空,借尸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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