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夫人霸气的将拐杖往地上一杵,“我就不信为了这么点小事,皇上真能拿我葛家的宝贝命根子治罪。”
葛家子嗣艰难,三传单传,淮安侯知道老夫人是将葛麟疼到了心坎里去,那是谁也摸不得碰不得,就算是他这个父亲,也不行。
他虽然粗豪,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孝子,从不敢忤逆。
但今日,他却不想退让,这个小孽障再不管管,那是无法无天,以后只怕造反谋逆之事都做得出。
他这还没说什么呢,就听小孽障朝着他祖母告状。
“祖母,您老人家再不来,孙儿就要被父亲打死了,父亲还说了,今日就是玉皇大帝来,他也要扒我一层皮,祖母快救救孙儿。”
淮安侯气得咬牙切齿,小孽障,老子连根毛都没挨到,怎么就要打死你了?既你这样说了,老子今日还非得打你一顿不可……
淮安侯回身就要向葛麟追去,却不想葛老夫人虽年纪大了,身手却灵活,几步追了上来,一拐杖就朝他身上敲去。
“你今日敢打麟儿一下试试?若你非要打,那就连你没放在眼里的母亲和你媳妇一起打,最好将我娘儿三个一起扫地出门,赶出府去,免得碍了你的眼。”
“娘,您这样护着他,迟早要惯出事来。”
“能出什么事,就是出了事,要砍要杀,你老娘我陪着他。”
葛老夫人都这样说了,淮安侯还能怎么办,只得丢了柳枝子,瞪了得意洋洋的小孽障一眼,怒气冲冲的走了。
走出老远还能听到他母亲和他媳妇围在小孽障身边嘘寒问暖的声音。
“我的乖孙,快让祖母看看,你父亲打了你哪里,伤了没有,疼不疼……”
“麟儿,快回床上躺着,你头上的乌青还没消呢,平安,快去请郎中……”
淮安侯气得胃疼。
慈母多败儿,这个家,迟早要败在这群妇人手上……
温府。
不愧是太傅府,书香门第,这治人的法子也不一样。
别人家都是打啊骂的,温三老爷也不打也不骂,只是罚跪。
听着似乎比别家的父亲仁慈,可若是郑琰晨和孟京鹏在这儿,他们俩一定宁愿被打一顿,也好过受这样的罪。
半下午的太阳虽不毒,可若是这样直挺挺的跪上一两个时辰,也非得给晒出毛病来。
何况温梓郁头上还顶着一盆水,身前放着一卷书,却不许看,因为他要将里面的内容一字不落的背诵出来。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
初时温梓郁的声音还很清朗,清瘦的身子也挺得笔直,背得也很顺畅。
渐渐的,他的脸上冒出细密的汗水来,身子也没那么挺了,头上的水盆晃动了两下,差点掉下来,他忙伸手扶住。
这一耽搁,竟将刚背到哪儿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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