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澜笑着看向何氏,问道:“有什么不妥的?郎君于东宫有救命之恩,难不成还受不了这礼了?”
说着,她语气一变,问道:“还是说,楚二太太嫌礼太薄?”
春澜虽笑着,眼里却没几分笑意,通身的气势压的楚二老爷和何氏大气也不敢喘。
二人如此,也实是情有可原。
楚二老爷和何氏两夫妇,一个没官身,一个没诰命,对着太子妃身边的人,腰杆子哪里硬的起来?
且说了,他们心里动了袭爵的心思,讨好贵人都来不及,哪里敢得罪的?
何氏讪讪笑道:“姑姑说的哪里话?娘娘恩赐,妾身感激还来不及,又岂会不识抬举地嫌礼简薄?”
春澜那厉色一收,顺势笑道:“二太太是识大体的,婢子失言了。”
何氏气得直咬牙,想着那本该收进自己库房里的东西生生飞了,心里疼的紧,瞧楚祎也不怎么顺眼了,“娘娘厚爱,祎哥儿还不谢恩?”
楚祎也没与她一般见识,本想谢恩,却被春澜拦住,“郎君客气了,这本是娘娘的谢礼,您再谢恩,又算什么了呢?”
春澜的意思,某种程度上就代表了裴妃的意思。春澜待楚祎如此客气,可见裴妃是真的对他另眼相待。
想明白这一点,楚二老爷和何氏看楚祎的眼神都不对劲来了。
春澜很快就离开了靖国公府,临走时,何氏还想给她塞个荷包,却被春澜客气的推辞了,倒叫何氏脸上挂不住。
东宫的人走后,楚二老爷扭头看向依旧宠辱不惊的楚祎,试探的问道:“祎哥儿,你何时于东宫有救命之恩了?怎么也不与家里说一声?”
何氏皮笑肉不笑道:“可不是?方才那赏赐一来,还吓了咱们一跳呢。”她上下打量着楚祎,语气不善,“没想到祎哥儿还是个闷声干大事的人。”
楚祎自来知道他这二叔二婶不好相与,眼皮子一惯的浅,因此心下也不恼,平静道:“我本也不知她们身份,便是知道,难不成还要嚷的人尽皆知?”
“那也不该一句都不说!”何氏不忿道。
他们二房是庶出,若楚何还活着,这靖国公的爵位自然落不到他们头上。
可如今楚何夫妇早就死了,长房只剩下楚祎一个主子,半大的毛头小子能顶什么用?何况靖国公也不大喜欢楚祎,反倒是对他们二房的孩子有几分疼爱。
何况,楚祎是嫡长孙,哪怕当年年纪尚小,靖国公若要为他请立世子,也是合情合理。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世子迟迟未封,岂不是说明了靖国公根本没有立楚祎的意思?
楚家拢共就只有两房,这爵位不给长房,那不就有意于他们二房?
本来他们二房袭爵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可如今楚祎不知走了什么运,竟攀上了东宫的交情……
若东宫念着楚祎的救命之恩,在他们爵位承袭的事儿上横插一脚,他们哪里还有翻身的机会?!
何氏如是想着,紧迫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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