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真的笑又变得纯净、天真。白綪雪如何能不配合她?她强自抑制内心的波澜,端起白玉长春,送入她的鼻下,笑道:“再让你闻最后一下哦,小孩子不能多闻的。”

癸真贪婪地闻着那涤人心肺的香气,如同一个孩子在闻着一盘刚炸出来的果子,满足而没有再多的追求。

“小姐这么惯着癸真,难怪癸真总嚷着要到桃夭殿来玩。”芳琴道。

白綪雪放下白玉长春,看着她道:“她若想来,你便带她来。”

芳琴张了张嘴,似要说什么,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白綪雪的面孔不自觉地冷淡下来,她警惕地问:“怎么,有人不让她来?”

芳琴嗫嚅道:“是,是太……”

芳琴突然跪了下去,慌张无状道:“癸真与奴婢打扰半日,实该告退。”说完,便拉过癸真匆匆退了出去。

碧竹端着点心进来,看着一阵风似离开的二人,目光迟疑。她手指着门外,问白綪雪:“小姐,她们……”

“不妨,下午我们亲自给癸真送过去。”白綪雪的脸色沉淡冰凉。她紧绷着的面容之上现出少有的冷冽。她的心中,仿若蒙尘一般,结出细密错杂的层层蛛网,无数个疑问在纵横交汇的蛛丝之上逡巡盘旋,那后面,幽暗的洞穴伸出,闪烁着答案,却是猜出来的答案,只有那如远空点星的细碎光芒,随着内心的波动,忽明忽暗。

早在紫阳府中,白綪雪便知芳琴和芳棋的性子。芳琴柔弱文静,芳棋冷漠精明。

她知道芳棋常不在凤阳宫,也知道芳棋若在,一定会有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如今,芳棋刚回凤阳宫。而白綪雪和碧竹,脚步轻得像猫,像春风中的柳叶,悄悄地走向那灯火明亮的凤阳偏殿。

夜色暗沉,阴云漆黑,掩住了她们刻意低矮的身姿。

偏殿内,芳棋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高兴:“今天你又去了飞露宫?”

芳琴道:“癸真她嚷着要吃糕。她毕竟还小……”

芳棋冷声道:“你一向都疼她,可你要知道,你疼她不仅会害了她,也会害了你自己。没人能从太后手下救出癸真。皇上都没能,别人更不行。”

芳琴垂下头,将所有情绪低埋在胸前。她低道:“我知道。”

芳棋端起一杯茶,放在鼻下嗅了许久,才又问道:“今天癸真可有单独同花妃相处?”

芳琴猛地抬起头来,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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